拼命揮拐力抗,左煌的拐勢卻顯得如此遲滯呆緩了,環眼青年右手金爪錘微沉猛翻,連抽帶打,左手短劍有如蛇信,閃電般伸縮吞吐,一側,他的五師弟乘勢急進,劍錘暴震,有如風雨交加,剎那間,左煌長號如位,鎮鐵柺被震脫手,打著旋轉一屁股坐倒地下!
從他身前跨骨上的一錘到背脊上的一劍,此刻再捱了大腿上兩劍與肩胛處一劍,這些創傷雖不至立即要他的老命,但其痛苦卻無可言喻,鮮血橫流,皮肉綻翻,那等活罪卻是好不容易消受!
那五師弟行動如風,一個箭步搶上前去便待劍錘齊落,將左煌就地解決,但那環眼青年卻迅速橫身阻攔,低叱道:“五師弟住手!”
那五師弟尚微帶稚氣的面孔上頓時充滿了一片驚異不滿,他收手退後,悲憤的道:“為什麼?三師兄?為什麼不殺他?小七死得多慘,他的仇就這樣不報了麼?”
搖搖頭,環眼青年肅穆的道:“不。”
那五師弟大聲道:“既是如此,為何師兄又阻我為小七報仇?”
有抹冷酷又陰森的笑容浮上環眼青年的唇角,他看了坐在地上的左煌一眼,幽冷的道:“小七死得慘,是麼?”
那五師弟恨恨的道:“師兄也看見了!”
微微頷首,環眼青年道:“是的,但照你方才的出手架勢,豈非只一下子便要了這畜生的狗命?”
迷惑的,這五師弟道:“但這又有什麼不對?”
環眼青年殘忍的一笑,道:“這樣一來,你不覺得太過便宜了他麼?”
立即消了怨氣,這五師弟興奮的道:“三師兄之意是——?”
環眼青年雙目一寒,道:“是的,我要慢慢的割他,一點一點的削他——就像他對付小七一樣,不過,且等到四師弟與六師弟將另一頭畜生一齊拿下之後!”
這五師弟激動的道:“對,三師兄,正該這樣辦!”
而這個“辦”字還在他舌尖上打轉,另一邊,“滾地虎”呂安的慘叫也摹的傳來,他手上的一雙“鬼頭刀”已被震掉一柄,這時,他因虛脫乏力,一個疏忽之下,那排行第四的年青人早已乘隙撲上,右手錘猛擊呂安的刀身,左手短劍卻一下子插進了呂安的右臂——直透肌骨,釘入肉中。
幾乎是相似的,那協同這四師弟攻擊的六師弟,也待痛下殺手,想將呂安擺平,但卻也叫他的師兄阻止了,現在,“悟生院”這兩個三流殺手全吃了癟,俱叫敵人制伏當場!
環眼青年徐徐吐了口氣,沉緩的道:“各位師弟可有傷的?”
渡心指……第十章憎、恨、強所難
第十章憎、恨、強所難
大鷹派的四個青年人,合力制服了“悟生院”的三流殺手左煌、呂安後,環眼青年吐口氣,沉緩地道:“各位師弟可有帶傷的?”
三個人立即表示沒有,環眼青年點點頭,道:“七師弟橫遭慘害,落得屍不能全,這是本派弟子人人無可坐視更無可忍受之事,幸得本派祖師靈佑,七師弟魂魄相引,總算由我師兄弟適時趕至,擒住原兇,未叫七師弟含恨九泉……”他頓了頓,接道:“現在,師弟們,我們便要為七師弟復仇雪冤,將這一對畜生活祭七師弟英魂!”
那瘦削青年忍不住哽咽一聲,悲切的道:“三師兄,可否由我來?”
環眼青年點點頭,沉痛的道:“也好……”仰天慘笑,瘦削青年“霍”的拔出了透入呂安右臂的短劍,這一拔,卻痛得呂安殺豬似的大叫一聲,差一點便暈了過去!
這瘦削青年高舉著那柄血淋淋的短劍,淒厲的叫道:“小七,小七,你魂魄不遠,請你看著殺害你的原兇們向你付出的報償,我們今日趕來,正是受到你的邀約欲待與你共聚數日,一敘骨肉別情,哪知卻變成為你送終的手足弔客……小七,你看著啊,冥冥中自有定數,天要我們替你報仇,天要我們替你伸冤……”說到後來,這年青人也已泣不成聲,他熱淚縱橫,全身顫抖,握在手上的短劍,凝血也一滴滴的往下淌——就宛似他的心也在位血了!
突然大吼一聲,他悲叫道:“小七,你看著了——”瘦削青年位吼聲中,手上的短劍寒光一閃,就待往下刺落,但是,幾乎便在同時,黑暗裡驀地響起了一個冷酷又陰沉的聲音:“住手!”
四個年青人斗然一震,馬上轉身面對聲音傳來之處,四人俱是錘劍齊舉,神情在悲憤中還摻雜著驚異與痛恨——而這些,又全叫他們臉頰上的淚水襯托得更為突出和強烈了!
於是——
靠著集場子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