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籮與思明道趕緊點頭:“這個我們懂,請您放心,我們斷不會給您丟人的。”
嘉舒羅也點頭:“那就好,那我明日就豁出去這張臉,給陛下寫個報告,成與不成都看陛下的了。”
結果那位陛下倚在扶手椅裡抱著茶杯,半分興趣也無:“說實話要依著我的心思我對那塊地方沒什麼渴望,這又不是中國,我擴張了給誰擴呀?再說這個時代交通都靠走,通訊不說都靠吼吧頂多也就加上寫信,某地有點什麼事傳到平安來就得好些天,黃花菜都涼了,疆域太大了不好治理。而且咱們把事都辦完了後代不就太安逸了?太安逸容易出敗家子,得留點事讓含薰她們那一代去幹。至於其它國家其它民族,你我都不是救世主,讓她們皇帝照著貓畫虎吧,老百姓也得學會自己的利益自己爭取,不能全指望別人。我就把蒙澤問題解決了就得了。”
才從西線回來的馮寧寧正相反,以她一個心外科專家,原本管理一個國家是個極大挑戰,她也一直是如履薄冰一樣戰戰兢兢走過來,不管表面上多滿不在乎,內裡實際上一點不敢馬虎;但如今既然她這一路走的還不錯,軒轅的百姓都生活的富足安康,她免不得就想來個更大的挑戰,想想吧,沒有什麼挑戰比管理一個龐大的國家並且讓它繁榮昌盛欣欣向榮,讓天下的百姓都生活的好點兒,更具有挑戰性的了。
馮寧寧樂呵呵看著嘉舒羅的來信——自從她在西線見到了綠綺的妻子知道綠綺並沒佔什麼便宜她就開始樂和了,當然,報復綠綺依然是時刻不忘的——馮寧寧樂和著:“咱們當然不是救世主,但是你想想咱們從前那個歷史,我別的沒記住就記住說不清的農民起義了,一幫愚民造反四處殺人放火,把中國幾千年的好東西都燒了。我就知道不管是篡位的還是造反的,當了皇帝必定把天下當成自家的私產,把百姓當自己的家奴,要指望哪個皇帝願意學習咱們的體制那是做夢。回頭再說老百姓,要指望大字不識的老百姓覺悟到自己跟皇帝一樣是人,一樣有權利做人那也得驢年;還別說老百姓了,就是忠臣有多少都是寧可冤死也不敢反抗的呀?我跟你說我歷史學的特差就是因為我不愛學,我一看中國歷史上那些文臣冤死武將愚忠的事我就生氣,所以我不學,免得自己被氣死。”
馮寧寧先還笑著說,結果越說越生氣;陳曦見此忙倒了杯花茶遞過去:“別生氣別生氣,別跟古人生氣了,咱們努力普及教育,普及宗教信仰,老百姓早晚會覺醒的。”
“那沒覺醒之前呢?沒覺醒之前的老百姓就得向螻蟻一樣生活?”
馮寧寧難得發怒,這種時候頂好順著她;陳曦於是順著她半開玩笑:“當然不,咱們去,解放她們去!”
馮寧寧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長出一口氣:“陳曦,你從來沒見識過底層百姓的生活,你想象不出他們的苦,他們苦而無奈,他們的能力不足以改變環境改變社會,所以他們只好忍耐;你想象不出一家祖孫三代幾口人,在大雜院裡擠在十幾平米的小屋裡,冬天灌風夏天漏雨,他們唯一的盼望就是拆遷,盼著多分一間屋子,他們把戶口遷來遷去,他們借錢給當官的送禮,就為了多分一間房子。他們也想生活好啊,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是誰的奴才,可他們沒辦法呀。那還是咱們那裡呢,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老百姓呢,如果沒有一個好的領導他們照樣沒辦法。我小時候老做白日夢,老想著有一天等我怎麼樣怎麼樣了就讓我周圍的鄰居大家都過好日子,只不過那都是做夢;但這裡不同,這裡只要我努力,我就能讓老百姓不受欺負不受窮;我還想讓更多人過上好日子,更多人,頂好是天下人;可我自己做不到,沒有你我做不到;你得幫我。”
馮寧寧很少長篇大論,馮寧寧很少一本正經,馮寧寧從不叫苦,馮寧寧永遠快樂,她把一切苦難悲傷都掩藏在一張笑臉之下。這張臉忽然讓陳曦萬分難過,她從沒想過馮寧寧有過什麼樣的童年少年,受過什麼苦,有過什麼理想;她只是強勢地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標前進,跟從她的就是她的盟友,捨棄她的她不屑再顧,阻擋她的她全力剷除。
那些跟從她的人呢?她們的理想她們的目標是什麼?
第 193 章
跟從她的人太多,她不可能一一過問她們的理想並且都幫她們實現;但馮寧寧不同,馮寧寧不是她的下屬,是她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她們倆福禍與共生死相依了十年,要分開大概也就是一條強悍的蟲和一條圓滑的蟲,但倆人合在一起就成了無可匹敵的猛龍;如果馮寧寧需要她的幫助,那她就責無旁貸,雖然說實話,以一己之力照顧到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