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你這樣說實在太讓人寒心!虧我還把你當成……當成……”喬清遠再也說不下去,本意好心救他,卻用如此這等對付他,只覺得此時心裡一陣寒過一陣。
剛才他嗜血邪魅的眼中充斥這殺戮的快感,看著他的時候後背不禁泛起絲絲涼意,他的一條命在他眼中竟是這般輕如鴻毛。本是好心,卻落得如此如此,喬清遠苦笑了下,然而這般笑容在東方不敗眼中十分刺眼,冷眉一挑,“你笑什麼?”
笑容斂去,喬清遠一臉平淡無常,“聽外人道,東方不敗是如何陰狠毒辣,今日喬某才算領教了。”
東方不敗看著他,不緊不慢道:“你心中定是恨我,你且放心,你終究是救我性命的人,我東方不敗還是對你心存感激的。要恨要怪,隨你去了,如今我處境艱難,也是迫不得已。”
東方不敗一臉歉疚的嘆息,在喬清遠眼中卻是虛假異常,多年的涵養讓他將憤怒隱忍於心,人之本性,何況對方是東方不敗。
待有了些力氣,喬清遠扶著床邊站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灰塵,深吸了口氣,不溫不慍道:“東方,你這麼做,無非是想我聽命於你。”
“是又如何?”
即使已經知道了答案,明知他會這麼說,喬清遠心中還是有些失望,垂了眼眉,“你的猜忌之心太重,喬某一介書生,能對你怎樣?何必如此煞費苦心。我心中早已把你當做……當做朋友,豈會有害你之心。”
東方不敗眼中笑意更深,反覆打量他,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把我當朋友?哈哈……實在好笑!你的宅心仁厚還真是讓我愧疚。”
“你……”
“我可是覺得你那朋友情誼還比不過我的毒藥可信,你只需聽命於我,待我功力恢復,我就給你解藥還你自由。”
喬清遠默然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你去哪兒!”東方不敗警惕的看著他。
“煎藥。”正欲走,卻聽見東方不敗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今後去哪兒都要事前稟告給我。”
“知道了。”說罷,喬清遠邁著不算輕鬆的步子,頭也不回的出了屋。
在客棧中休整了幾日,準備好了馬車行囊,東方不敗決意離開此地,下江南。
一口氣趕了幾十里路,已經遠離了日月神教的勢力範圍,喬清遠連著幾日的操勞,人消瘦了一大圈,此時面無表情的駕馭著馬車。行至一處茶攤,喬清遠停車歇息,先給車內的東方不敗一些乾糧和熱茶,自己坐在茶攤前啃饅頭就著茶水填飽肚子。
時值正午,茶攤前沒有幾人,漸聞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喬清遠眺望過去,果不其然,一隊人馬向著茶攤奔來,待走近些,看清楚來人,喬清遠心中驚訝。
那衣著服飾,來的正是日月神教的教徒,翻身下馬,十幾人來到茶攤前清場,喬清遠被轟到一邊,只好回到馬車旁,湊到車窗旁,極小聲道:“我們走吧。”
“不急。”
喬清遠擔心的往車裡望了一眼,東方不敗比他淡定的多。再看那群人只是猛喝茶水,稍稍放下心來,不動聲色的就地而坐。
十幾人圍桌而坐,休整了一番,其中一個虯髯大漢高聲叫道:“連連幾日風餐露宿的,苦煞老子了,嘴裡都快淡出鳥來!若不是上頭有命令,老子會在這裡喝這糙茶!”
“咱們誰不是呢,任教主一聲令下,所有人就得跑斷腿給他找人,咱們找到現在都沒個頭緒,不定回去堂主怎麼罰我們呢!”其中一個又黑又瘦的使徒不平道。
“說得可就是,老子入教也是看這日月神教名氣大靠譜,混飯吃容易,誰道一覺醒來,咱們的教主換了不說,還得出來找那被趕下臺的教主。老子入教這麼久,還沒見過那東方不敗長得是高是胖,是美是醜。”
“咱們任教主那也不是好惹的主,連著砍了幾個堂主的腦袋。咱們空手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啊!”語畢,一群人接連嘆噓。
喬清遠默默的聽著,車中的東方不敗突然冷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顯得十分突兀,引得對面那群人往喬清遠這邊看,他只好掩起袖子裝作咳嗽。眾人看到對面只是一個書生打扮倚著馬車咳嗽的人,慢悠悠的坐到馬車上吃乾糧,不像是可疑之人,遂放了心,繼續飲茶閒談。
喬清遠有條不紊鎮定的收拾好東西,躍上馬車,馬鞭一揮,不急不慢的趕路,待到再也看不到茶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加快速度趕路。
“東方,剛才真是危險。”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忍不住道。東方不敗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在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