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茗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這些都是什麼吃法呀,簡直駭人聽聞。”
“但是就是有人吃。”我夾起一塊肉來,慢慢吃著,斜眼笑看:“據說專好這口的人往往無好下場,愛吃火燒鴨掌的官最後死於大火,還有傳聞燒死的時候慘叫聲不絕於耳,並有一群無掌的鴨子在著著大火的官邸上方盤旋。所以說善有善終,惡有惡報,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有時鬼神論運用得好,也會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就怕有些人什麼都不信,沒有良知,只認錢,那麼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御憐花板著的玉臉越發沉下,而硯茗笑著戲侃道:“我們這些人是不信什麼報應的,如果是善男信女,早就餓死如果有報應,就等死後再說唄。”
此時一小壇酒被送了上來。
硯茗一見頓時故意裝出不滿:“當家的好小氣,就那麼一小罈子酒,根本就不夠喝的。御少爺可以千杯不醉,大約幾口就能喝完了。”
招待並沒有開啟罈子倒上酒,而是就這樣退下了,我微笑著不做聲。
那麼髒舊的罈子,御憐花肯定不會動手,硯茗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還是我來開啟吧。”
拉開褪了色的紅繩,去掉層層油紙,最後揭去封口用的棉布,頓時一股酒香飄了出來。
如木頭一般少言寡語的御憐花終於動了動,站起搶過酒罈往裡看了眼。裡面只有半罈子酒,而且酒上面還有象果凍一般的深色凝結。
“百年女兒紅”御憐花不禁動容。
“千金都難買的百年女兒紅,為了御少爺,當家的還真是捨得破費”硯茗苦笑了出來,他心裡明白如果搞不定事情,就等著付酒菜錢吧。
說是千金難買,那也是北方的價格,在江南地區也就三四百兩銀子。我酒藏裡還有三壇,都是以前酒莊或者大戶人家的樹下挖來的。我也知道這價值,但是財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給後世喝了,不如今天拿出來一罈,有二個美男相伴,也算是幸事。
御憐花頓時臉色好轉了許多,坐著作揖感謝:“謝當家的款待,沒想到能對我等不嫌棄,以往得罪之處請見諒。”
我一愣,一罈子酒就能讓這個心如鐵的冷麵男軟化了?就連硯茗也有點吃驚。
此時招待又送來一罈新酒放在桌上,然後離開。
御憐花倒上三杯酒後,小心的將女兒紅裡凝結取出小部分,化在了新酒裡。看來是個對酒很有懂,百年女兒紅就是這樣吃。上面凝結的甘露,五十年開始結甘露,碰到不懂行的將精華當做糟粕扔了,直接喝裡面已經高度濃縮的酒而不做過渡和調整,那麼會大醉三天,身體差的直接一命嗚呼。
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御憐花倒酒,還真是難得。
端起酒杯,我喝了口,除了覺得比普通的酒酒味香點,也沒什麼二樣。於是一口悶了後,微皺起眉:“我不喜歡喝酒,只會糟蹋了,你們喝吧,我吃菜。”
“甚好,我們可以多喝幾杯”硯茗喝下杯後,垂涎地趕緊又調了二杯,和御憐花品了起來。
過了會他們白嫩臉上就出現了酒暈,而我打個酒嗝後,臉上也一下紅了出來。好大的後勁,我就喝了一杯,已經頭重腳輕、頭髮暈,半醉了。而他們一杯杯慢慢品著,大約已經下肚五六杯,只是臉上微紅,酒量好厲害
將酒罈中的酒倒出半杯,用半杯新酒調製,以品嚐不同的酒味。看來這壇酒可以喝上一個晚上
“好酒,好酒”御憐花就象個酒釀餅,已經渾身發著酒味,他好似很開心,頭有點微晃,拿著酒杯的手都跟著頭一起在晃,連話都多了起來:“幹我們這行的沒人看得起,卻只能幹。。。在外面人人都叫我少爺,其實把我當個屁”
此時居然手捂著眼睛,身體微微抽搐,好似說到了傷心處。這種樣子簡直就象個失戀或者職場失意的男人,與這二天見到的層層武裝的模樣相反,可以說簡直有點可憐。
“赫赫,何必想那麼多。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復來。。真是好酒呀,再幹”硯茗也醉得不輕,正拿著酒杯站在酒席旁邊又是笑又是吟詩。
“對,不想這些了,再幹”御憐花捂著眼睛的手放了下來,因為酒精刺激而發紅的眼睛,也看不清是不是流過淚,他笑了起來。
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御憐花會毫無隱藏的笑,雖然酒醉的樣子一定不怎麼樣,但此時笑得仍舊異常漂亮。
“當家的,真夠意思”御憐花看似白皙無骨的修長美手,一巴掌拍在我肩膀,把快看呆的我,差點沒拍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