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嬤嬤走進了棚子,大約是一股焦火味感覺不適,掏出腰間的綿羅帕捂了捂鼻子。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長相一般的小丫頭,也穿著還算乾淨的粗棉布長襖。
“你就是劉百花?”嬤嬤捂著鼻,上下打量我一番,甕著鼻,好似高高在上的模樣道:“還有幾分姿色,算你福氣,跟我們走吧。”
跟著進來的狗剩急了,高聲問:“去哪兒?”
嬤嬤放下羅帕冷哼一聲,一臉微微鬆動的橫肉晃了晃:“趙將軍缺一婢女,看中了劉百花。當然去將軍府”
趙將軍,趙惟能狗剩一下就癟了。但他又暴怒道:“婢女,讓我們莊主去當婢女?”
“哼~,一個流放女犯,不當婢女難道當將軍夫人?”嬤嬤輕蔑的斜眼恥笑,笑我們不知道審時度勢,不看看現在的狀況:“這裡可是趙將軍的轄地,別說是犯人,就算那些兵都是將軍的。去了之後,吃香喝辣,這種天大的好處,別人羨慕都羨慕不過來。”
狗剩又無語了,現在我不是莊主,是流放此處歸趙惟能管的犯人。
“多謝趙將軍的美意讓罪女誠惶誠恐,感激涕零。”我微笑著,身體根本沒有要下炕的意思,很是客氣道:“但罪女身體欠佳,正帶病在身,無法伺候趙將軍,只能忍痛謝絕,請趙將軍另選他人。”
嬤嬤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半天才回過神:“你知道拒絕了什麼嗎?將軍府一日三餐,頓頓有肉,比這裡的縣官都吃得好。你去之後,只要伺候好將軍,綾羅綢緞、珠寶首飾應有盡有。說是婢女,將軍高興起來,總管也要給三分臉面呀”
“罪女知道。”我微微嘆氣,好似很是遺憾地道:“但罪女有病,難以伺候將軍,只能辜負了將軍美意,痛失交臂了。”
嬤嬤愣在那裡,半天才猛地臉一沉:“不行將軍要的人,哪怕病死了也要去。來呀,給我抬進府。”
“敢”狗剩見後面兩個小丫頭要上來,立即攔在了前面,吹鬍子瞪眼。
嚇得小丫頭往後退了幾步,嬤嬤更是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狗剩的鼻子同樣瞪眼珠子:“你敢造反?”
“雲鶴”我柔柔地叫了一聲:“我知道你心疼我病沒好,生怕這兩***抬不動我。但有話好好說,別老是一副急性子。讓人家誤會了怎麼辦?”
我笑臉迎著嬤嬤:“這位大娘,勞煩替我回了將軍。我身子骨實在太弱,再也經不得顛簸。如果非要我去,我爬也會爬去。但路上萬一受不了,嚥了氣,就怕將軍覺得晦氣。”
第三部 春來百花開 第九章 將軍府
第九章 將軍府
嬤嬤一聽,又見我面容憔悴,也不敢動我了。想了想後,對著兩個丫頭一個瞪眼:“你們倆在這裡看著,我去回了將軍再說。”說完轉身離去。
等嬤嬤一走,我對著狗剩柔聲道:“雲鶴,過來坐坐,別站著,跟我說說話。”
狗剩一改剛才火爆脾氣模樣,溫順得就象處子一般側身坐在炕邊。
從棉被伸出手,輕輕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又大又溫暖,給人一種可靠的安全感。我輕輕嘆了口氣:“雲鶴,他們等一會兒還是會來接我去。如果他們真接我去,你也出城吧。官差走路,你是坐車,最多晚上就能和他們在驛站碰面。讓他們帶你回去吧。”
這是現實,不得不面對的現實。狗剩應該回去,留在這裡沒意思
狗剩健壯厚實的身體卻在顫抖著,半響才喃喃道:“我不走,我放心不下你。”
“傻瓜”我輕嗔一聲:“住在將軍府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大郎不是說,每半個月就派個商隊過來,到時會來探望我的。反而你住在這裡,我才不能放心。你現在也應該看明白了,我根本不是能好好過日子的女人。你還是回去吧,找個好人家的女兒成親,不要再等我了。歲月蹉跎,你我都等不起。萬貫就明白這個理,所以成親了,現在安安穩穩的多好。”
狗剩一句話都沒有,就是低著頭聽。等我說完了,他站了起來,往外走去。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劈柴的聲音。
那一聲聲木頭劈裂、劈開的聲音,夾雜著大木頭劈開向兩邊倒去的清脆聲,都撞擊在我心中。我心中的糾結也應該象狗剩一般。
“劉小姐”嬤嬤再次進這破棚子時,一改第一次的晚娘臉,變得春風滿面了。連叫都叫得那麼曖昧:“將軍知道您身體不適,特派來轎子抬您呢這可是將軍自己坐的轎子,也只有將軍夫人坐過。”
將軍夫人?這下我愣住了,趙惟能有夫人了?他跟趙晟一般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