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難道是把眼睛摔壞了?大約是死了,要不怎麼會在地獄裡?
四周又黑又暗,伸手幾乎不見五指,瀰漫著一股子臭味。不時還傳來了“冤枉啊,冤枉~”的淒厲叫聲。
我感覺手邊毛茸茸、熱乎乎的,用手一抓,登時跟著那團活物一起尖叫起來。原來是隻耗子
只聽到角落裡有一個用嘶啞的聲音急叫道:“別放了,給我,快給我”
旁邊居然還有人,我壯起了膽子道:“可是已經放了。”
於是一聲惋惜傳來:“真可惜。”
聽聲音象是上了歲數的,於是我小心地試探著問了聲:“阿婆,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此時眼睛慢慢適應了光線,大致看清了自己所在位置。四周密不透風,只有在頭頂一丈高處開了個小的出氣孔,一邊的牆角有扇只能縮著身子爬出去的狗洞,洞前還有扇鐵欄杆門圍著。
同室裡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除了剛才出聲的,隱隱約約好象還有一個。
剛才問我要老鼠的女人,喃喃自語著:“阿婆。。。我還未到二十五,卻成了阿婆了。。。”
於是我改口問:“大嬸,這裡是哪裡?”
這個女人只管自顧自乾笑著,另一個蜷縮在一角的一個女人,喈喈地乾笑起來:“這裡是京畿大牢,關在這裡的當然都是犯案。”
“天牢?”我心中一驚。
“不是天牢,是大牢,汴京府尹大牢。”女人更正著。外面一聲聲冤枉聲傳來,她不禁有點煩躁,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別叫了,叫了也沒人聽。這裡冤枉的人多著呢,省點力氣吧”
於是叫冤的女人停止了喊叫,改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聲。
居然把我弄進了大牢裡,也許貴公公想破了頭,都不會料到我會在官衙裡的大牢裡待著。怎麼這大牢跟電視裡拍得不一樣呀,電視裡的大牢總是敞開式的,如同獅子籠。而且上面的木柵欄間隔距離很大,通風良好。不象這裡,黑咕隆冬的,簡直象是運送黑奴的囚船。
另一間牢房的女人還在啼哭,女人對著我用同樣嘶啞的嗓音道:“讓她去吧,哭累了也就停了。死了更好,留著活受罪。看你還算硬氣,應該不會象一些人一樣,不出幾天就自尋短見了。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判了幾年?還是流放?”
我一時無語,難道說,三王爺的獨生女兒搶了我的丈夫,然後想殺我,後來莫名其妙就被關了進來。那麼一定會被認為是瘋子,等同於外面西斯底裡喊冤的女人,只會讓人煩躁。
於是我胡亂編了一個:“因得罪了權勢,被捏造個罪名被關了進來。因為當堂氣暈了,所以沒聽到到底判了多少時候。”
女人嗯了一聲,再也沒有說話。彷彿坐在那裡養精神而另一個女人還在喃喃著,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突然有了絲絕望,難道那些想暗殺我的人,打算將我關在著人間地獄裡一輩子?
時間從未有那麼難熬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衙役的喝叱聲:“開飯了,開飯了”
無論是養精神的,還是喃喃自語的女人一下都來了精神,連滾帶爬的奔到小鐵柵欄門口。
兩碗糙米飯被扔在了開口處。拿起碗後,一個女人道:“官爺,少了一碗,還有個新來的。”
“怎麼多一個?算了,爺今天高興,給你們了”說完又扔下一碗飯。
飯總是要吃的,於是我過去,透過鐵欄杆外面的火光,將手探出空口處,拿過碗來。
也沒有筷子,只能用手抓。這是用玉米粒、小米、麩皮等雜糧用水煮熟的,還放了一些已經煮爛的菜葉,可以混個半飽。對於錦衣玉食慣了的我來說,這些東西連狗都不吃。怪不得要問我討要老鼠,這樣吃下去,蛋白質和脂肪一定缺乏,不出三個月,我能把雞都生吞活剝了。
但必須吃下去,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否則外面的人永遠都找不到我。我邊一粒粒往嘴裡塞著,邊小心地吐出飯裡的沙子石子,安慰著自己,這些都是天然健康的原生態食品、不加化肥農藥的粗糧,一千年後想吃都吃不到。
“啪~”一聲碗被摔碎的聲音,剛才喊著冤枉的女人又鬧起來了,哭嚎著:“我要見大人,我要見府尹我是被冤枉的,我爹可是。。。”
“行了懆嘈什麼。”獄卒打斷了女人的話:“你爹已經被砍頭了,要不是上面和你爹有幾分交情,給你判了個流放,否則早就把你賣進官窯了。反正在這裡也呆不長,過個幾日就可以出去,到邊關那裡,你再去喊吧。說不定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