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不敢大笑,強忍著咧嘴:“你到底唱得哪一齣?”
狗剩卻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當和尚也好,可以安安心心等了。。。”
難道他想在我身邊當和尚,等到我接納他?我強忍住心中被激起的浪,笑著站起,叫硯茗一起進屋吃飯,讓大郎和狗剩忙去吧。
午飯過後,媒婆來了,我叫人去請狗剩來,結果人沒來。
去請的人回來這樣報的。他雙手合十,擺於胸前,微眯著眼睛,眼觀手、手觀鼻、鼻觀心,幽聲道:“我心有所屬,不願再另尋,寧可當和尚等待,永不變心,所以請兩位媒婆回吧”
夥計抬起頭:“他就是這樣說的”
嘿~當著兩個媒婆的面,我差點沒抱頭了。
陪著不是的送走媒人,我安慰著自己,男人其實沒多少耐心,就讓這小子等吧,等個一兩年,等這次燒發過去,看看無望,自然會正正經經成個家。就算硬撐著,到時再娶一個過門,牴觸就會少很多,否則秋後就成親,到時鬧騰起來,會害了人家閨女的。
我左右看看硯茗不在,於是從床底拿出昨晚被狗剩撕碎的衣服,象做賊一般逃到了出去。一路上目不斜視,直衝到廚房。
見廚房火灶正旺著,不顧廚房裡廚子、廚工好奇的目光,將衣服一股腦的塞了進去,用根通火棍還往裡捅了捅。見衣服在爐灶裡熊熊燃起,慢慢化為灰燼,微微鬆了口。
我一轉身,準備離去。就看到豔光四射的硯茗正站著我身後,嚇了我一大跳。
硯茗好奇地眼睛往爐灶裡瞄,笑盈盈地問:“在燒什麼呢?”
我卻裝作沒事人一樣拍了拍雙手,往外走去:“沒什麼,就是一些沒用的貼身衣物。送又不能送給別人,所以燒了了事。”
“噢~”硯茗柔柔地一笑,跟著我出了廚房。走在路上,左右沒人時,悠悠道:“確實應該燒了,都撕扯成那樣子,當抹布都嫌太零碎了。”
我只能苦笑了,遮掩了半天,還是被這騷狐狸給嗅到了。
他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丹鳳眼,花花地瞟向我,戲謔道:“什麼時候惹了那麼大氣,撕衣服發洩了?還是其他男人撕的?”
我一時語滯,難道說是狗剩昨晚摸到我房裡,意圖對我不軌?
過了好久,我才嘿嘿笑了笑:“這種事,叫我怎麼好意思說,你懂的。”試圖囫圇過去算了,就讓硯茗以為是那些位高權重的其他男人乾的吧。
硯茗笑得是又豔又狡猾:“好象前幾天都沒見,怎麼今早上就出現在床底了?好象。。。你昨晚穿的褻衣,也不是我幫你親手穿上的。。。”
“你還真疑神疑鬼,你衣服上的唇印我都沒說什麼,現在輪到你來胡亂猜疑我了?”我裝出生氣的樣子,加快了幾步,直往前衝。
“好啦,好啦”硯茗趕緊的追上了我,柔滑細長的手指挽起了我的手,牽著跟著我:“別生氣了,我就是問問而已。但你什麼時候見我身上有唇印的?”
我摔著他的手,卻甩不掉,只能隨便他握著,一路走一路冷笑著:“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你長得又媚,就算不說話,往那裡一站,一股子騷味都能把女人吸引過來。衣服上有幾個硬留下的也屬正常,你不信自可以問問洗衣房。”
硯茗這下沒轍了,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都是些老鴇,象蒼蠅一樣趕不掉。”
我嘴角的譏諷更濃了:“其實我根本就不查你衣服,你認了幹嘛?”
硯茗這下愣住了,半響才噗嗤下了出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次輸給你了。”
“硯茗”我長長地吐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不要說輸不輸,我們活著已經很累了,如果我再猜忌你,你再猜忌我,不是更累?我做事有分寸,如果不行,自然會來求你幫我。我們有一日混一日,開心一日,大難臨頭能幫就幫,不能幫就自保各自飛,不要再這樣了吧。”
“好的,我都聽你的”硯茗滿口答應下來,那笑臉俏得讓我的心都亮了起來,隨後他陪我去遊湖採蓮蓬。
蓮蓬已經有些熟了,船靠近,在荷花群外圍採摘了十來個,堆放在船上。
我和硯茗坐在船艙上,各拿了個蓮蓬,挖出一粒鼓脹的子,小心的剝去外面綠色的軟殼,露出白嫩嫩並且頂端有一個棕色頂外加一些粉紅薄衣的蓮子,連著蓮心一起放進嘴裡嚼。讓蓮子的清香、脆嫩在唇齒間咀嚼。就這樣吃一粒,再剝一粒。有時吃東西就是要自己動手,這樣很是有趣,而且能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