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臉一沉,酒杯重重扣在桌面,皮笑肉不笑的:“莊主好大的面子,本官從汴京而來,就是為了到此山莊吃汴京的特產的嗎?”
看來此事不妙了,我心中尋思著,周珩到底哪來的那麼大膽子。他應該不是見色昏智的人,而且注重前途,難道說是和他本家的淑妃派來的?
但淑妃派他來又是幹什麼?我已經名譽掃地,或者說是豔名天下,多一個男人少一個男人無所謂,不在乎多一個從七品官。
還是他想嚇唬嚇唬我,想撈點好處,或色或財?
那麼試著問一下吧,我滿臉堆著笑:“見到周大人來,也著實意外,不知周大人此次過來。。。”
周珩冷哼了一聲:“百花山莊的百花莊主豔名朝中均知,當然過來拜會一下。誰知道就喝了兩杯酒,就不肯再陪了,是不是嫌我官職太小?”
“怎麼會呢”我趕緊的再斟了杯酒,現在還是賠笑著好,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敵人少一個好一個:“周大人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只是小女是個老鴇,多喝幾杯的話,外面必定多有閒話。如果被大人家人知道了,還不怪罪小女。大人與其他客人不同,高風亮節,不隨意風流,當今萬歲就看中大人的氣節人品。如小女有得罪之處,請海涵,此次自乾一杯賠罪。”
我一口喝了下去,周珩卻看都不看一眼,譏誚道:“少給本官扣高帽子,說白了吧,今日來就是要包你的夜,就算涇國公來了,本官也不怕開個價。”
周珩吃了什麼藥,難道真的過來跟我瀟灑的?看來這個臉不得不扯破了。
我儘量柔和而道:“周大人有所不知,小女不賣藝也不賣身,經營著百花山莊,只管姑娘吃住。。。”
周珩打斷了我的話,嘴角掛起一絲奸笑:“不要錢最好,難道本官的相貌還不足以成為帳中之客嗎?”
這死小子到底過來幹什麼,非要逼到我為止?難道是我判斷錯誤,他就是過來找我的。
我微微欠身行禮:“小女身體不適,就此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敢走”身後傳來周珩一聲陰鷙的威脅,還有酒杯擲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而我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我忐忑不安的去了自己的包房,見我神色不對,硯姬和硯茗立即陪著我離開‘奼紫嫣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再做打算。
在屋裡,我猶豫過後,還是將剛才的事詳細地說了。畢竟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而他們倆個都見多識廣的,想必主意比臭皮匠多。
也許平常人會以為就是尋常的找我作陪,但硯茗覺得此事有點蹊蹺。他對朝中的事情比較熟悉,眉頭微結:“周珩好似五月初娶了太子之女,等到太子繼位,他可能就加封官爵。照道理說,他不該扔下自己的夫人來這裡,而去得罪了太子。”
“難道說。”硯姬也頓時心中一亮與我相對著眼神互動,異口同聲道:“太子。。。”
“莊主”門口有人喊。
我開啟緊閉房門一看,一個夥計領著同樣氣喘吁吁的信差站在門口。
信差一見我,立即將懷中揣著的一個小木信筒遞給了我:“在外等候,如有回信請速交予我。”
隨後不再言語,連說此信哪裡來的,誰寫的都沒有。
反正拆開信,就知道是誰寫的。我立即拿著信筒進了屋,關上門口,小心的去了信筒上的封蠟,取出了信。
是貴公公寫的,我看後一聲嘆氣,輕輕放置在桌面上。
硯姬先一步搶到手,硯姬靠近後一起看。
因京中有人傳言,百花山莊人數過多。又加上廣結善緣,所以在各地受惠人頗多。表面是風月場所,暗自有為趙晟結黨營私、籠絡人心之嫌。並且錢財過多,足以招兵買馬,對太子不利。太子因而不安,派周珩前來探查。
貴公公著信一封,叫我隨機應變,不該矜持就隨遇而安。並且加了一句,皇上已知道此事。
怪不得周珩放言出來,連涇國公都不怕。感情他後面有太子撐腰,來個有恃無恐,索性吃了我,嚐嚐味道。
我被吃了,也只能啞巴吃黃連,難道去周府,對著太子的女兒哭述,她老公吃了我?而趙晟為了保命,必然也不敢多言,哪怕對周珩有氣,也看在太子女婿的份上,忍下氣來。
而太子就算知道周珩睡了我,也會一笑置之,因為江山帝位遠比女婿睡了一個老鴇重要的多。
周家的人還真是厲害,見三王爺和趙晟的路走不通了,直接去抱上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