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海底針。
路郝這人,三流的大學畢了業之後,也沒進過什麼公司給人打過工,就自己搞了輛二手車幹起計程車司機的買賣,一做就是好幾年,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經商的資歷,反正除了這個,他還真沒做過什麼生意。
李澤雨的酒吧地方很大,路郝吃不準要是獨自經營那麼大一個酒吧需要多少錢,先不說那房子就是李澤雨本身的,要不是,租金一年就得花不少錢了,再算上什麼裝修啦、置備東西、進貨等等,完全就是不小的數目。
路郝下午接了李澤雨一個電話,約了胡銳三人晚上在路家聚首商談此事。
路小孩自打接了李澤雨的電話,這才犯起難來,他是典型的人來瘋,想什麼是什麼,開酒吧是一句話的事兒麼?這裡面學問大著呢,他自己上下嘴唇一碰話一出口,事先也沒好好研究一下。他琢磨一下午他從老混蛋那兒揩來的錢能不能夠,他想了又想,絞盡腦汁得出一個結論,那錢很可能是大大的不夠。
要不先跟李澤雨欠點兒?又或者李澤雨不同意咋辦?路郝腦中無數個念頭閃來閃去,又是錢啊又是去哪進貨啊的云云,想到最後,他都要為自己的魔怔樂哭了,歸根結底一句話的事兒,李澤雨那邊還沒回應,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自己瞎鬧騰個什麼勁呢!。
路郝決定一切等見了李澤雨再從長計議,未雨綢繆不適合用在這。。437d7d1d97917c
路小孩知道二胡兒和李澤雨也饞文寒的手藝,他掛了電話就跟文寒說今晚要準備四個人的晚飯,叫他看著買菜準備準備,然後又把茶几上的錢推到文寒跟前說花這個就好。文寒看著他還給路郝的錢又到了自己手裡,他不想拿。但他要是不拿,路郝肯定又得墨跡。
“買菜花不了多少錢。”文寒試著辯解。
“我這腿還得好些日子才好呢,我又不能出去,天天都花你的錢哪行啊,你先拿回去吧,花多少算多少,到時候剩下多少你再給我。”路郝想其實家庭主婦的活兒不是誰都能幹的呢,柴米油鹽醬醋茶哪樣不花錢啊,他自己一個人好歹也過了好幾年呢,生活生活,生者活著,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啊。
文寒見路郝那神色也沒再言語,他不想在這上面跟路郝多說什麼,他始終覺得路郝就是一直在可憐他。
文寒一下午都沒閒著,忙著給路郝歸置房間,打掃進行到尾聲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合計著該出去買準備晚飯的食材了。夏天的話還是清早買菜最新鮮啊,文寒默默想。。6d0f846348a8
他剛走到樓下,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這倒是挺新鮮的,這手機平時就跟手錶差不多,根本沒什麼人聯絡他。他尋思是路郝打來想讓他順道捎點什麼東西回來,沒想到拿到近前一看,文寒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第 31 章
“陳一白”這三個字就好像上個世紀的事情,久遠的都能評為古董級別了。
文寒此時此刻再見到這個名字,心中早已沒了當初被拋棄時那麼酸澀不已,但卻不能完全釋懷,都說女人一輩子也忘不了她們的初戀,其實男人也差不多,這方面未必就比女人絕情。不過男人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要說更懂得及時行樂還差不多。
陳一白消失在文寒的生活中,大糙算算也還不到一年光景,要說小文徹底走出情傷忘掉陳人渣,是絕不可能的。假設說文寒真的記不起陳人渣是誰,把關於和陳人渣的過往丟的一乾二淨,那不是文寒失憶了就是這人薄情到逆天了!當然這裡說的是假設,顯然不可能變成現實了。
小文現在內心感受更多的是難言的惆悵和莫名的緊張。他抓著手機,目光迷離,都快忘記的人,現在被提醒著想起來,造化弄人?陳一白主動給他打電話,是要說些什麼呢?文寒的手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按了通話鍵,放到耳邊,是久違的陳教授的聲音:“小文…文寒?…是你嗎?”
半年多不見,陳一白過得一點也不好。
文寒能看的出來,坐在他對面的男人頭髮蓬亂,不再是當年那般梳得一絲不苟,而且髮絲油膩,粘連在一起,像浸溼的野草一樣盤在頭上,額前還耷拉下兩撮兒頭髮,將將垂在陳一白的半框金絲邊眼鏡上,看起來落魄又滑稽,更顯得陳一白老了幾歲。哪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的陳教授的影子啊!
陳一白穿著洗的發舊的襯衫,最上面一顆釦子沒有扣上,釦眼處扒了線,毛邊兒飛出來茸茸的,幾許落魄的味道。
文寒從沒想過,再見陳一白,姓陳的居然混的這麼不如意,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