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一回來才到門口,就見路郝一副雙目無光失神落魄的樣子。這才多大會兒功夫,路大活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他剛才也沒受傷啊,唯一的那一刀還被孫志智擋了。文寒瞧他眼神中似乎還隱約帶了一股恨恨之意,他以為自己看錯了,趕忙揉了揉眼,卻是越發看不懂了。他剛想問路郝“怎麼了”,沒想到一下被路郝抱了個滿懷,就聽頭頂傳來“小文、小文”的哽咽呢喃。
文寒腦子“嗡”的一聲,想來自己可能真中暑了,要不他怎麼總能遇上路郝傷心呢。
他們兩人一路回到路郝的家,路郝的手一直攥著文寒的,還好是晚上,要不光天下日之下文寒還真怕遇上世人不懷友善的探尋目光。
好不容易到了家,文寒勸著路郝洗了澡之後,自己也匆忙洗了洗。他擔心著那人,進了路郝的房間才發現燈沒開著,一片漆黑。他剛要開啟開關看看床上躺著的那人,就聽路郝說了從外面回來的第一句話:“別開燈,過來這邊。”
文寒依言走到床邊,路郝往裡面躺了躺,拿手拍拍身邊空出的位置,文寒猶豫了一下,側身坐在了床上。黑暗中那人挪過來,枕在文寒的大腿上,抱住文寒的腰。文寒微不可查僵了僵身子,抬起手輕輕順著路郝的後背以示安慰。
事情好像順理成章的就那樣發生了,文寒的鼻息間充斥著路郝灼熱的氣息,唇齒交纏,忘了是誰先主動的。良久,四片唇瓣分開,兩人的呼吸都有點侷促。
文寒閉著眼睛等著下一步,那人卻是沒再繼續下去。他說不出是鬆了一口氣,還夾雜著一點兒小失落。總之,他自己也是心情複雜,說不上一二。
夜極是靜,文寒睜著眼睛在黑漆漆中盯著天花板,他怕自己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反覆回憶起和路郝接吻的感覺。他羞的臉頰發燙,也不敢用手試試臉上的溫度,生怕打破這靜的平衡。
身邊傳來路郝一呼一吸規律的鼻息聲,大約是睡著了。文寒聽著那人的呼吸聲,倒是放心了,這回他可以安心的失眠了。
天將要擦亮,文寒就躡手躡腳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屋裡沒裝空調,熱得不行。而客廳的空調壞了還沒修,眼下只有路郝那間屋子有冷氣。他是不情願回去的,萬一一會兒路郝醒了,他要說些什麼,怪窘的。裝睡他又不在行。
他在自己的房裡,一會兒躺下一會兒坐著,一會兒拿著扇子扇風,一會兒拿著毛巾擦汗。夜未央,他這不像失眠,倒像得了多動症。
文寒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想仰天長嘯。他起身進了浴室,打算再衝個澡解解暑。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2 章
路郝渾渾噩噩睡了一覺,精神越發萎靡不振。頭天晚上他被噩夢糾纏一宿,夢魘的厲害。
夢裡他好像變成一名江湖俠客,武功卓絕所向披靡,浩瀚武林間竟無人是他的對手。畫面一轉,他被困在一間四面都是黑牆的寬敞大廳裡,空蕩蕩的,然而還沒等他細究自己身在何處,電光火石間,突然冒出了一種醜陋不堪聞所未聞的怪物大鳥。那怪鳥人頭獸身長著寬大的翅膀,所及之處皆是一陣颶風過境,呼呼風聲不絕於耳。
路郝眯縫著眼,卻是看不清那怪鳥面相何為,只見怪鳥頭部罩著一團隱隱透明的灰色薄霧,怪物大鳥一開始只是亂飛,三五隻一起展開翅膀,黑壓壓一片把空蕩的大廳填的滿滿當當。
到後來,怪鳥們疑似突然察覺了路大俠的存在,居然展翅齊齊飛向路郝。
隨著怪鳥越飛越近,路郝驚恐的發現罩在怪鳥頭部的薄霧消失了,而廬山真面目居然是路愛國的臉!這還不算,路愛國的臉停頓了幾秒,怪鳥們的臉變臉一般的換成了孫志智的臉,然後又變幻成路劉氏的臉!這三張臉依次輪流變化,嚇得路郝冷汗連連。
路郝武功施展無用,只得四處逃開,然而那鳥在他身後卻是窮追不捨。
待到怪鳥把路郝逼到一處無路可退的角落,怪鳥張著血盆大口衝著路郝怪叫。
路郝只覺陣陣腥臭之氣撲面而來,他眼睛一閉,也不知自己是在夢境中,索性橫了心,想著大不了一死就解脫了,然而那鳥見他這般慷概就義的模樣,卻是突然沒了動靜。
路郝等了半天什麼都沒發生,怪鳥的嘶鳴也陡然消失了,他以為怪鳥走了。結果他睜眼一看,就看圍在他身邊的怪鳥,一張張臉都是路愛國流淚的臉,路郝腦子發矇,“嗡”的一聲閃了一道白光,就醒了。
路郝的手往身邊的床上劃拉了幾下,空的,看來小文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