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聽到趙匡胤說“甭想走出趙家的門”之後,她就藉故把趙普叫到了自己的身邊。雖然她與趙普接觸不多,但她卻也看出,趙普是一個能左右趙匡胤的人。
趙普當然十分尊重杜氏,而且,他也知道她為何要把他叫到她的身邊。所以,剛走到她的身邊,他就低低地問道:“老夫人,您是擔心大將軍飲酒過多吧?”
杜氏馬上言道:“趙先生果然聰慧無比……若是尋常喜事,老身決不會多言語,但今日非比尋常,是當今皇上賜我胤兒完婚,且胤兒岳父亦乃節度使大人,如果胤兒一時興起,醉得不醒人事,那就不僅有負皇恩,更對不起胤兒的岳父大人,也對不起我那新兒媳婦……”
是啊,如果趙匡胤醉得一塌糊塗,怎能保證不會冷落了王氏。
趙普趕緊道:“老夫人所言甚是!老夫人放心,趙某回到席邊以後,決不讓大將軍再喝一滴酒!”
趙普說到做到。回到桌邊以後,趙普先是重重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後放大聲音道:“各位兄弟,今日是大將軍新婚之夜,我等何忍與大將軍比酒?我提議,請匡義兄弟送大將軍入洞房,我等在此繼續飲酒為大將軍祝福,各位兄弟以為如何啊?”
石守信、王審琦和高懷德一起叫“好”。然而趙匡胤卻賴著不走,且言道:“與兄弟們在一起飲酒,趙匡胤豈能不奉陪?”
趙匡義無奈,只能求救似的看著趙普。趙普卻看著石守通道:“石將軍,在戰場上沒有能難住你的事,而酒場恰如戰場,莫非酒場上就有你辦不成的事?”
石守信會意,一下子跳起來,跳到趙匡胤的身邊,拉著趙匡胤的胳膊就朝外拽,一邊拽一邊還言道:“大哥,今日我若不把你送入洞房,那軍師以後就說我沒本事了!”
趙匡胤終於站起了身。他並未喝醉,只是喝得稍多而已。站起身之後,他掃了一眼石守信、王審琦和高懷德言道:“你們聽好了,我馬上就入洞房了,但是,你們今晚如果不把軍師的酒陪好,那麼,下次打仗,我就不派你們上前線!”
石守信、王審琦和高懷德慌忙表態: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讓軍師喝得盡興。
那趙匡義想送趙匡胤入洞房。趙匡胤兩眼一瞪道:“匡義,你想幹什麼?是不是又想趁機偷窺你大嫂的芳容?”
趙匡義很是委屈地道:“大哥,小弟只是在執行軍師的命令……”
趙匡胤當即道:“匡義,軍師的這個命令你不必聽,但是,軍師的其他命令你必須嚴格執行!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虛心聆聽軍師的教誨,那你就決無前途!”
“是,是!”趙匡義點頭哈腰道,“大哥你放心,今日小弟就是拼著醉死,也要認認真真地陪著軍師喝幾杯!”
趙匡胤帶著濃濃的酒意,別了趙普等人,在母親杜氏的注視下,一步是一步地朝著臥房走去。他之所以走得這麼慎重,是因為他還清醒。他清醒的是,雖然母親說那王氏有傾城之貌,但王氏究竟長得如何,他趙匡胤心中也沒底。
但不管怎麼說,一想到臥房內有一個女人在等候著自己,趙匡胤還是無比激動的,喝酒的時候,這種激動被暫時壓抑,而離開酒場之後,這種激動就很難壓抑了。所以,趙匡胤推開臥房門的時候,心房跳得就像“咚咚咚”的戰鼓一般。
雖然趙宅內外看不出什麼喜慶的跡象,但趙匡胤的臥室內卻充滿著新婚的氛圍。臥室裡的一切,幾乎全都是紅色的,連紅燭的光,也發著淡淡的紅暈。故而,趙匡胤一踏入臥室,就被鮮豔的紅色所籠罩、所包圍、所侵蝕。
紅色是很能讓人想入非非的。然而,趙匡胤踏入臥室後,心中曾“格登”了一下。那王氏已經躺在床上了,身子還嚴嚴實實地蓋著被子。那被子很厚,這種夏暮秋初天氣,用得著蓋那麼厚的被子嗎?
趙匡胤就不禁想道:“這女人太不識情趣,新婚之夜,洞房花燭之時,新郎官未至,新娘子如何能先自睡去?”
趙匡胤似乎生氣了。不過,當他急步走到床邊,他心中即使真的有氣,那氣至少也消去大半。原因是那王氏的面孔的確長得很美。趙匡胤自言自語地道:“皇上果真好眼力。”
趙匡胤端詳了一會兒王氏的面孔後——這期間,王氏一直是閉著眼睛的,趙匡胤就伸出一雙大手,一手抓住被頭,一手抓住被尾,“呼”地一聲,就將遮住王氏的那床被子掀得無影無蹤。
倏然撞入趙匡胤眼簾的,是一位十七歲花季年華的少女的身體。在搖曳的燭光下,只見那王氏僅著一襲輕紗褲,胸前一抹水紅肚兜,玲瓏有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