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也在醉眼看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緋焱又立刻給他斟上了大半杯。風君子說話了:“飛飛姐,既然今天你也要過生日,我送你一件生日禮物。”
緋焱:“風君,你要送什麼給我?”
風君子解開領口,從脖子上摘下一條紅繩,紅繩上繫著一面金色的牌子。看質地這是一面鍍金的銅牌,正面銘刻著五個古體的篆字,後面是流水紋路裝飾。他將緋焱的一隻手拉過來,牌子放在手心道:“這是我地護身符,上次你說晚上做噩夢怎麼辦?有這個牌子陪著你,希望你不要再做噩夢。”
緋焱接過銅牌念出了上面的字:“碧水平波訣?這是什麼意思,哪來的法器?”
風君子:“飛飛姐你真有才,一眼能認出秦大篆,像你這樣的女生現在都快絕跡了。法器?我不知道,這就是我的護身符。”
緋焱:“你小小年紀,哪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風君子笑了:“我小時候蒐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多著呢,能裝滿兩抽屜,有許多我自己都忘了從哪弄來的。這塊牌子我很喜歡,所以就帶在身上,今天送給你算個紀念。”
緋焱接過銅牌,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讓我不知所措。”
風君子有些醉了,喃喃問道:“不知所措?”
第十六卷 太上篇 186回 素面觀明鏡,雛龍振和聲
緋焱幽幽訴道:“我曾經對你談過小時候的事,其實我一直不算好孩子。我很聰明,很出色,比別人都強。可是我越聰明,越出色,人們離我就越遠。有些事情你現在不清楚,我的經歷也特別,很長一段時間天下幾乎一半的人根本不能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乾脆認為這世上很多情意都是假的。……後來有很多人都佩服我,但沒有什麼人敢真正的與我好。……遇到你,實在是太意外了。你為什麼不早像今天一樣?”
風君子在她說話時又喝乾了杯中酒,帶著醉意道:“早像今天?再早你也不認識我呀!我想告訴你──你平時那個樣子,怎麼知道別人對你的好壞?你認為我對你好,原因再簡單不過,因為我們交往了,所以你知道了。有些東西,不是想當然得到的,你對別人如何自己沒有想過嗎?天下人不是欠你的,不會憑白無故對你。你對我的好意,我知道,雖然心中奇怪,但……”
緋焱打斷了他的話:“你心中奇怪?你奇怪什麼?”
風君子又在喝酒,喝完放下杯子道:“如果不是喝了這些酒,我還真沒有勇氣說出來。我奇怪你的來歷!你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奇妙的對我。我去財經大學託老鄉查過研究生院的名單,根本沒有一個叫嚴飛飛的人。”
緋焱臉色變了。眼神變地凌厲起來:“你暗中調查我,為什麼?”
風君子:“因為有一天我洗臉了。”
緋焱:“洗臉?這和洗臉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猜疑我?我對你有什麼不好嗎?”
風君子搖頭:“你不是對我不好,而是對我太好了;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懷疑我自己。從白雲灩水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洗臉,梳頭的時候照著鏡子看見了自己。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緋焱的聲音有點緊張,嗓子明顯發乾:“什麼事?”
風君子低頭看著酒杯道:“鏡子裡的那個人,剛剛十八歲,稚氣未脫學業未成,成功的資本或男兒地魅力恐怕一點都不沾邊。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成就與魅力超過了所有人,但自知之明還是應該有的!……無論從哪個角度左看右看,她都不應該看上他的。”
緋焱:“為什麼?”
風君子:“她是誰?她叫嚴飛飛。她才貌雙全,孤傲自賞,對周圍所有豔羨的目光從來不屑一顧。看她的裝扮舉止,一言一行。也能知道此人的眼界極高,普通的書香富貴不足以吸引她。她正值黃金歲月好年華,聰慧善解人意,貌美豔光逼人。這樣一個女子,她若真想找她所愛。願意為她動心而付出的男人太多了,而恰恰不應該找上他。他和她,實在一點都不般配!這世上看似不可解之事,都有原因,所以他懷疑她的來歷。去查了,果然有問題。”
緋焱:“你不要再說他和她,就說你和我。為什麼你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難道這世上所謂真情都這麼虛偽嗎?”
風君子:“不。一點都不虛偽,它對於我來說美妙不可言。你不要笑話我,我已經把你當作我地初戀。但是,我雖幼稚也畢竟不是傻子。”
緋焱:“風君,你喝醉了,糊塗了。難道你不相信我會為你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