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盆子放回去後又往灶上去端包子,一邊對何翌道:你快去看看李兄弟起來沒?
何翌站起來走到李月來門前,敲響道:月來,起來了嗎?
李月來退回到床邊坐下,假意穿衣,打個哈欠道:起來了。
那你快點兒,恩娘做了包子,香著呢。
李月來:。
還挺會給自己媳婦遮掩。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床,出門直奔院子門口,快速對桌邊坐著的何翌告辭:多謝你們昨晚收留,我先回去了,免得爹孃著急。
何翌見他要走,連忙站起來攔住道:吃了飯再走也不遲,我已經去你家告訴嬸子了,她叫你休息好了再回去。
不了,昨夜喝了酒,我也沒胃口,改日再來,李月來尷尬一笑,埋頭想拉開何翌的手。
何翌緊緊拽著他不放,聲音微沉:你小子昨天沒來喝我喜酒,是不是還記恨上回在百悅酒樓放你鴿子呢?
李月來快速和何翌對了一眼,然後移開。何翌的目光坦坦蕩蕩,倒顯得自己心底的心事有幾分不堪。
他道:沒有的事,我真要回去和我爹上山一趟。
吃個早飯又不耽誤多少時間,劉恩娘端著碗從廚房出來,也挽留道。
李月來手上帶了力道,把何翌扒開,往門外走:真不吃了,你們快吃吧,我走了。
何翌沒想到他這般執拗,倒愣了一下,拉住跟走幾步的劉恩娘:讓他走吧。
這時何父何母正好起來,洗漱完畢往石桌上一坐。
何母先是掃一圈早點,上面擺的包子和稀飯。
她眉頭微皺:恩娘,我昨晚叮囑你煮的豆漿呢?
聽罷,劉恩娘下意識去看何翌,但又怕何母不高興,立馬移開視線,剛欲支吾幾句,一旁何翌道:娘,不怪恩娘偷懶,兒子跟你坦白為啥沒豆漿,你可別打我。
何母奇怪地看向自己兒子,語氣眼神都溫和許多:咋了?
您看看這兒,何翌指了指石桌底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上幫忙端菜時,一不小心把恩娘煮的一盆豆漿都打潑了。
你這孩子,何母看了看地上的白色印記,無奈道:慣會幫倒忙,都娶妻了,做事還這麼毛手毛腳。
何翌嘿嘿笑兩聲:在您和爹爹面前,兒子永遠都是小的,需要您和爹爹的照扶。
夫妻二人只得這一個寶貝兒子,何翌又聽話,他們一直把他放在手心裡疼。
何母暖心一笑:你呀!要是以後當爹了,可別這麼魯莽。
何父兩個包子下肚,敲筷子道:老婆子你就行了吧,這麼些年,早上也沒見你非喝豆漿,快些吃了好隨我去市上換皮子。
好好好,馬上吃,何母瞪他一眼,夾一個包子,埋頭吃起來。
李月來這邊回到家中,門開著,魏香雲正在院子裡洗衣服。
她抬頭看到李月來,一笑,站起來走向他:月來,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中午才會回來呢,吃早飯沒?
李月來直接往自己房間走,也沒看魏香雲一眼:吃了。
在別人家肯定吃的不自在,魏香雲跟到房門口,在他關上門前道:我早上煮了魚湯,是條桃花魚,可新鮮了,還有剛包的豬肉餃子,再吃點吧。
不了,李月來掩上門,躺回床上悶聲道。
魏香雲在門外嘆氣:兒啊,娘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想要以後過好日子,就得先吃苦,再說那小子模樣好,又是讀書有文化的,你和他平日相敬如賓就是,等以後你飛黃騰達了,你就做得自己的主。
李月來翻了個身,拿被子掩住腦袋,不想聽魏香雲這套說辭。
魏香雲又道:這幾日你就不看書了,好好休息,找何翌多聚聚,好不好?
聽完這話,李月來實在是沒忍住,好像赦免自己不看幾日書就是天大的補償,能讓他們強迫自己做任何不願意的事。
他一把掀開被子,站起來道:阿孃,家裡兩個兒子都賣了,以後誰給你們養老送終?
話音剛落,大門口隔壁哐噹一聲。
李文昌滿臉怒氣地站在門口,聽到李月來剛才說的話,把弓箭扔到地上,衝向房門口。
魏香雲驚訝地回頭看李文昌:你咋回來了?
李文昌哼了一聲,還好上山忘記帶水回來這一遭,不然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到底有多麼怨恨他們,準備將來如何報復他們。
他立到李月來門前,抬腿一腳踹開門:身邊沒幾個是真正養兒防老的,我看你們兩兄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