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解其意:嗯?
李月來回了神兒,胡謅道:禿頭和尚看著挺好玩兒。
陳暮雪看著李月來眼底的光亮,直覺方才寺裡肯定有事發生,半晌,他淡淡道:我也沒仔細逛過光明寺,不知裡面有什麼好風光。
李月來輕碰陳暮雪胳膊一下:以後有的是機會,咱們一起逛。
不說便罷,強迫就沒意思了。
陳暮雪嗯了一聲,率先走下臺階。
車伕早已等候在光明寺大門右邊一棵樹下,他沒直接上車,轉而走向對面一排樹蔭下。
做什麼去?李月來幾步跟上陳暮雪,見他在賣吃食的面前停下來,自己也跟著逛一排長長的小吃攤。
大多是龍鬚糖、烤番薯、冰糖葫蘆等。
這是什麼蜜餞?李月來指著一堆白色果片問老闆。
一聽李月來問話,老闆就知道他是外地人,介紹道:糖冬瓜,說著給他拿了一塊:公子您嚐嚐,選的可都是新鮮上好的冬瓜做的,算得上是咱們光明寺這一片兒的特產。
聽完,李月來十分心動,愈發覺得糖冬瓜美味可口。他把糖冬瓜拿起來一口塞進嘴裡,甜而不膩,果肉飽滿。
糖冬瓜被囫圇吞下去,李月來連連稱讚其味道,一邊側頭找陳暮雪的身影 。
陳暮雪正在賣龍鬚糖的攤位上付錢,回頭看見李月來朝自己招手,一邊喊:阿雪,我要吃這個!
公子,您拿好,老闆把一袋子龍鬚糖遞給陳暮雪。
多謝,陳暮雪提過龍鬚糖走向李月來,順手遞給賣糖冬瓜的老闆錢,問李月來:還想吃什麼?
李月來搖頭,從老闆手裡接過糖冬瓜,拿出一根送到陳暮雪嘴邊:你嚐嚐,好吃。
聞言,陳暮雪低頭含住糖冬瓜:那便回吧。
二人齊齊轉身往馬車處走,李月來跟在陳暮雪身後半步,追問:糖冬瓜好吃嗎?
陳暮雪覺得有些過甜,但見李月來滿眼期待,違心道:好吃。
我也覺得好吃,在枯嶺我從沒見過糖冬瓜,李月來又摸出一根喂陳暮雪。
陳暮雪搖頭:我不要了。
再吃一根,李月來拿糖冬瓜輕輕掃動陳暮雪的嘴唇,悶聲笑道:我給的,不要也得受著。
陳暮雪:。
他無奈地又吃了一根細長的糖冬瓜。
二人穩坐後,馬伕驅馬前行。
搖搖晃晃中,李月來把心裡一直惦記的事又搬了出來:你想好沒有?
陳暮雪被問得一愣,下意識看向李月來:什麼?
如何請蓬萊酒家的東家出來。
陳暮雪聽明白了,還是上回的事,他側頭拿起一旁的《長阿含經》,不緊不慢翻了幾頁:沒想好。
也是,花銀子去請,大東家日進斗金,一般的價碼看不上,多了咱也沒有。
李月來嘴上說著,一邊悄然觀察陳暮雪的反應,見他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立馬明白過來。
找蓬萊酒家老闆的事,還得自個兒多上心,畢竟跟陳暮雪沒直接關係,他當初只答應新村的事兒,還帶了附加條件。
按理來說,現在他們比以前更加親近,很多事可以變得更容易。
他嘆氣道:寒山大師授什麼課了,我覺得你不對勁。
沒有,陳暮雪的聲音有些敷衍,目光正落到《長阿含經》裡的一行字上,然後愣住。
佛家將俗世慾望看得這般透徹麼。
李月來見他目光停駐在書間,也貼過去看。
一頁紙,一副圖,一句話。
一切恩愛,無長存者,他低低念出聲。
佛家總愛說些玄乎的東西,李月來替他把書合上,放到一邊,阻止他胡思亂想:人的生命有限,自然有恩愛到頭的一天,可對一個人來說,從一而終也算是長存,他看著陳暮雪。
這樣的一張臉,又有頗為富裕的家世,換作任何一個男子,都會上娶很多姑娘。
就因為是柔身兒,落得和他湊合的下場。
雖然他也不差!
若有更好的選擇去處,他會不會毫不留戀的離開?
他握住陳暮雪寒涼的手:這麼解釋,也不算錯吧?
許久,陳暮雪都沒接話,垂頭盯著自己膝蓋上十指相握的手。
你在光明寺到底看見什麼了?他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好吧,李月來沒料到陳暮雪還在琢磨這個,一副絕對坦誠的語氣:我在寺裡撞見兩個身著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