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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d、陳釋皆忠義之士,必是不滿你迂腐之舉,言行多有冒犯,你便還恨在心,借秦人之手殺之洩怨!”陳餘聞言,不覺動怒,亦大聲道:“張、陳二將與我素無恩怨,我怎會從中加害。況派兵出戰,萬眾注目,豈容一人行私。相國如此相逼,吾亦無奈,今為表明陳餘之心,願繳出將軍綬印,以解不白之冤!”便將將軍印綬解下,遞給張耳。張耳見之愕然,卻也不敢來接。張耳身後蒯徹、李左車;陳餘身後夏說、張同等人皆來相勸,張耳方回座上,閉口不語。陳餘信手將印綬置於案上,仍低頭吃酒。趙歇勸道:“事已過矣,不必追究,切莫壞了眾公之酒興。”於是君臣皆各自飲酒,不復談此事。

少頃,陳餘起身如廁,未曾收回將印。張耳左右見之,私謂張耳道:“古人言:‘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今陳將軍予君印綬,君若不受,恐有違天意,悔之莫及。今陳餘不在,當急取之。”張耳聞言,尚在沉吟,目示趙歇,趙歇不語。張耳便越案取過印綬,佩於腰間,見者無不驚訝。陳餘復入廳中,亦望張耳不受,及見案上已空,立時色變,恨道:“老賊欺人太甚!”遂不與趙王道別,轉身便走,夏說、張同等人皆起身相隨而出。陳餘與夏、張二人道:“張耳負義,趙王為其所惑,皆與我相背,我留此已無甚益處。不如就此退居河澤,淡出功名,眾公功名無量,不必相隨。”夏說、張同皆道:“吾等與將軍從於患難,願與將軍同生共死,至死不背。”陳餘大喜,遂不回營,徑至南皮之郊,於河澤中捕魚獵獸,以為營生。自此陳餘與張耳結怨。後釋文珦有詩道:“道交淡如水,世交甘如醴。結交當以真,審交當以理。道交似無情,曾不異生死。世稱刎頸交,未必以終始。君不見昔者,陳餘與張耳。”

陳餘去後,張耳便身兼趙國將、相二職,當隨項羽西行。於是酒宴一畢,張耳便辭別趙歇,出城盡收‘河北軍’於帳下,往項羽大營來見。項羽知陳餘隱退,嗟嘆不已,與眾將道:“陳餘雖有過錯,畢竟是趙王開國之臣,又有勸降雍王之功。日後論功封賜,不可相忘。”待諸候會齊,計點馬步弓兵,共四十三萬,項羽乃令號稱一百萬,起兵西進。大軍沿黃河直上,直往關中而來,一路營寨連綿數百里,聲勢浩大。

卻說司馬欣為前部先行,一路所過之處,多為章邯舊部,聞得章邯已歸降楚軍,無不獻城邑來降,故將趙賁聞之,亦棄開封,入楚營投了章邯。司馬欣一路行軍,並無阻礙。這日行到滎陽,卻見塵頭起處,一軍迎面而來,刀槍並舉,攔住去路。司馬欣令擺下人馬,出陣喚主將答話。對陣一人縱馬而出,卻是三川郡守胡東也:因其不為章邯部下,又是朝中欽派之官,故不服章邯之令,引軍就地攔截西進之軍。司馬欣曾與胡東同朝為官,以故相識,便於馬上答禮道:“原來是胡公,朝中一別,不覺兩年,一向可好?”胡東怒道:“閒話少敘,汝既為秦將,不在河北征戰,何故回兵犯我三川?”司馬欣道:“秦主暴虐,盡失天下,賢者紛紛擇主而事,故某已歸降楚國,為西行先軍。今楚兵已入武關,秦朝亡可待日,郡守何故不降。某之才鈍,尚為上將,郡守才德兼備,必得重用,貴不可喻也。”胡東道:“汝既為秦之朝官,當盡忠破虜,永不降賊。今既為盜,怎有顏面見我?”司馬欣道:“秦以暴治世,天下生怨,固當亡也。今天下反秦者,何止千萬,其中故吏從反秦之人,亦不可勝數。人言:‘識時務者為俊傑’,郡守何降苦守殘秦,甘願妻子遭虜乎?”胡東聞言大怒道:“你已為反賊,你我交情不復。你既有話說,待我拿汝入都,汝自與朝廷理論。”言畢,使部將蒙武出戰。蒙武聞之,拍馬舞刀,直取司馬欣。司馬欣急令部將李鳴出馬迎戰,自撥馬回陣。蒙武與李鳴交馬十合,一刀將李鳴斬於馬下。胡東引軍掩殺,司馬欣軍無戰心,敗退十餘里,方才穩住陣腳,立下營寨。胡東趕至,亦立營相持。司馬欣見不能取勝,乃遣人往項羽處告急。正是,昨日同朝共為友,今日對陣相匹敵。欲知勝敗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十五回:項羽密計坑秦卒 英布馳勇闖函谷

卻說項羽兵至大梁,聞司馬欣兵阻於三川,便令英布、蒲將軍引五千鐵騎,倍道增援。二人領命起程,行至滎陽東,見司馬欣駐兵不前,營中傷兵頗多。英布與蒲將軍相視一笑,遂入帳問司馬欣道:“想是敗了一陣?”司馬欣面有愧色,點頭稱是。英布復問:“為何兵敗?”司馬欣道:“骨肉相見,士不忍舉兵,故爾有敗,不能復戰。”英布笑道:“降軍終是不濟!”司馬欣聞之不悅,又不好明言相抵,只得默默不語。英布便出帳,令本部士卒入營,暫且歇兵。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