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奇怪。”
程子望道:“什麼事?”
方天成道:“三更已到,何以還不見五鬼現身,只有這些二三流的腳色,在此施放暗器?”
程子望道:“也許五鬼先要這些人來探探虛實。”
方天成道:“事情有些不對。”突然站起身子,疾如飛鳥,兩三個起落已到即兩個為自己暗器打傷的敵人身前,凝目望去,只見兩人都在眨動著眼睛,傷勢雖然很重,但還未死。
程子望急急地起身追了過去,道:“方二俠,不必涉險,快退回來。”
在他想來,方天成起身奔行,必將是暗器如雨,疾射而來,哪知事情大繆不然,四周一片靜寂,不見一點反應。
程子望奔到方天成的身旁,也已警覺到情勢有些反常,立時不再多言。
方天成左手伸出,抓起了一個黑衣大漢,冷冷地說道:“你還能說話嗎?”
一面回話,右手已然託在那人背心之上,熱流滾滾,湧入那人內腑。
那大漢吃方天成鐵蓮子擊中了肋間大穴,受傷本是很重,但方天成深厚的內力相助,頓然精神一振道:“你要問什麼?”
方天成扶起那大漢,快步奔向院內,只見鄭大剛、石俊都在大門之內相候。
原來,兩人也覺出情形有些可疑。
方天成放下那人漢,道:“答覆我的問話,就饒你不死。”
程子望點燃了火摺子,點起了一盞風燈。
只見那大漢瞪著雙目,道:“當真嗎?”
程子望接道:“這位方二俠,名滿江湖,一言九鼎,如何會騙你。”
那大漢點點人,道:“好!我如是知道的都說出來。”
方天成道:“你是宗家堡中人呢,還是跟隨五鬼的人?”
那大漢道:“宗家堡。”
方天成道:“金槍宗士義和劍門五鬼哪裡去了?何以不守信約,只遣你們幾個人來此送命?”
那大漢道:“聽說他們先到張家莊去……”
鄭大剛一跺腳道:“咱們還是中了他們聲東擊西之計,他們先投帖求見,和咱們訂下三更之約,穩住了咱們,然後,先行夜襲張家莊,是咱們慮不及此,唉!人稱那白衣弔客成玄通,鬼詐多智,果是不錯。”
方天成道:“咱們此刻趕援張家莊,是否還來得及呢?”
鄭大剛道:“只怕是來不及了……”
話聲微微一頓,目光轉到程子望的臉上,道:“程兄,如是那張家莊確未出什麼奇異之物,這番慘遭五鬼血洗,實是冤枉得很。”
程子望正待回答,突然一聲急促的哨聲傳了過來。
緊接著是一陣弩箭破空的呼嘯,夾雜著兩聲慘叫傳來。
鄭大剛一把拖過那黑衣大漢,道:“好好保護他。”
雙臂一抖,“一鶴沖天”躍登屋面。雙足微點瓦舍,飛鳥投林,直落實地。
突然問,數點寒芒,破空而到,襲向鄭大剛。
鄭大剛右手一翻,拔出紫金刀,運力一揮,刀光飛旋,有如匹練繞體,盡為刀光擊落。
但聞衣袂飄風之聲,方天成、石俊全都躍入場中。
程子望卻從大門中閃身而出。
方天成緩步行到鄭大剛身前,低聲說道:“這鐵條貫穿的籬牆,十分堅硬,五鬼屬下何以得入。”
原來雙方使用暗器動手,對方暗器,十分複雜。飛刀、袖箭、鋼鏢無所不用,但程府中,卻全是弩箭還擊,二十名弩箭手,調配得宜,加上那連珠珠匣弩的連發弩箭,交手一陣之後,對方還擊漸少,果然,知已無法以暗器勝過連弩箭。
夜色如墨,也無法看到雙方這暗器互放之後的傷亡情形。
鄭大剛低聲應道:“以五鬼武功或可越過竹籬而入,但他一般隨行屬下,決難有此能耐,唯一之策,是他們挖地道而入。”
方天成道:“不錯,小弟也有此想。”
石俊接道:“只怕五鬼尚未回來,他們這一陣混攻後,再無動靜,顯然是沒人主持其事了。”
語聲一頓,突然一陣破空金風,直襲過來。
鄭大剛金刀一揚,擾開襲來暗器,有如和人兵刀相接一般,砰然聲中,手腕一震。
方無成站在知大剛的右後方,鄭大剛撥開那飛來兇暗器,緊掠著方天時肩倒而過。
那暗器十分長大,夾帶著一股強烈的嘯風之聲,掠身而過。
方天成感覺那暗器和一般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