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在即將離散之前強行拉回來,一定是什麼人救了自己,會是誰呢?誰有這麼高深的法力能在危機關頭將靈魂收攏。這,恐怕就使接天道尊也做不到吧。
正想著,海龍突然覺得馬車一頓,窗外的景物凝而不動,顯然是車已經停了下來,只聽外面響起陣陣呼哨聲,在馬車前後,都有如雷響般的馬蹄聲不斷傳來,似乎剎那間有千軍萬馬圍攏過來似的。只聽黃函暴喝一聲,“何方匪類,竟敢攔住我們去路,想找死不成?”
海龍倚靠在軟墊上放下窗簾,眼中金光一閃,憑藉著天眼通的修為,他清晰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切,那是一大群裝束各異的人,數量竟然足有數百之多,在自己一行人的前後方各有百餘匹戰馬,而道路兩旁的樹林中也躥出了大量的人,看他們的裝束和手中那些明晃晃的冰刃,海龍頓時明白,這些竟然是土匪。土匪搶劫修真者,真是天下奇聞了。他沒有著急出去,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
在黃函的大喝聲後,土匪群突然向兩邊散開,三匹高頭大馬來到最前方,那是三名容貌相近的大漢,從他們彪悍而沉穩的氣勢上看,顯然就是這群土匪的頭兒。當中一人大吼一聲,巨大的聲浪宛如青天霹靂一般震人心魄,“留下你們身上的錢財、馬匹和貴重物品,然後可以滾了。”
黃函冷冷的看著對方,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麼?像你們這些山野草寇,簡直是人人得而誅之。有力氣,為什麼不投奔軍隊,以期報效朝廷,偏偏在這裡落草為寇,危害一方,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作為供奉殿的一員,他向來被人高高捧在上面,驟然遇到土匪,頓時怒氣上湧,心中已經動了殺機。雖然他只有騰雲境界的修為,但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那絕對是異常強大的存在了。
匪首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也號稱要殺我們麼?就算不論人數,一對一,你也絕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脫下身上這層皮趕快滾蛋吧。今天老子心情好,可不想殺人,兄弟們啊!給我圈緊一點,可不要讓這幾隻肥羊跑了。”
黃函扭頭看了一眼海龍所在的馬車,沉聲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記住了,下地獄時告訴判官,是供奉殿黃函殺的你們。”說著,飄身而起,紫光一閃,一柄靈氣縈繞的飛劍飄然而出,直奔面前三名匪首。當黃函說出供奉殿三個字的時候,匪首的臉色已經變了。他猛的一橫手中大斧,硬生生的向黃函飛劍迎去。但是,凡物又怎麼能和修真者的法器相媲美呢?沒有發出金鐵交鳴聲,匪首那柄大斧悄無聲息的斷為兩截,紫色的光芒,眼看就要吞噬他的身體了。正在這時,馬車中射出一道金光,海龍的聲音響起,“不可殺人。”
叮的一聲輕響,黃函身體一陣,紫色飛劍已經回到了手中。他驚愕的向飄身到自己身旁的海龍道:“前輩,這些匪類死有餘辜,您為什麼不讓我動手。”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虧你還是個修真之人,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麼?想窺視修真至境,是絕不能多造殺孽的。我看你至少修煉了有六十年,但依然停留在騰雲初期境界,很顯然是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腥,否則,以你的天賦,至少要比現在提高兩個境界才對。”
黃函全身冒出一身冷汗,海龍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使他心升明悟,趕忙恭敬的道:“多謝前輩指點,以後晚輩定當少造殺孽。”
那為首的土匪驚魂方定,剛才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紫色飛劍上蘊涵的鋒銳,如果不是海龍出手,他此時早已經身首異處了。連跑都不敢跑,低聲下氣的道:“小的不知道是供奉殿的高人來此,實在是多有得罪。大人,只要您能饒了我手下這些兄弟,我願意立刻自刎於您面前贖罪。”他話音才落,身旁的兩人就已經大急,其中一人怒道:“大哥,我們跟他們拼了,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啊!”另一人道:“大哥,二哥說的對,不論什麼時候,我們兄弟始終都會在一起,兄弟們,你們怎麼樣?”在他的召喚下,數百盜匪立時轟然應諾。
海龍微微一笑,向那匪首道:“你們兄弟到是挺齊心的,不錯嘛,不過,像你們這樣的人龜縮在這山林之內,難道不覺得委屈麼?剛才黃函說了,你們應該用自己有用之軀做些有用之事,雖然未必就要從軍,但有很多事都要比做強盜好吧。說起來,我對這些世俗之事實在是不感興趣。不論你們以後如何,現在走吧,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們。”聽了海龍的話,匪首大喜,道:“您,您肯放我們走麼?”
張兆沒好氣的道:“前輩的話就相當於聖旨,還不趕快滾。”那匪首呼哨一聲,帶著手下眾人立時如同潮水般退去,這一來一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