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少年看了眼身旁的短髮少女道:“好了,先去吃飯吧,當是為伊集院君畢業慶祝。”短髮少女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挽住黑髮少年,登上了一直跟在身後的黑色美洲豹。
汽車絕塵而去,英德高中部的校門也越來越遠,清冷少年看著漸漸模糊起來的校門,回過頭來,輕輕嘆了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他開啟車窗將一直帶在身上的手帕扔了出去。
風捲起藍色格紋的手絹一直飛了好遠好遠,像是剛才英德的校門一樣,在視線裡再也不見。
這是一場伊集院修的告別,只是他一個人的而已。
五十八年後番外
傳說中每一個女孩在這個世界上都有兩千個Mr Right,可是當你真正遇到那個人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無論你遇到過怎樣的兩千分之一千九百九十九都比不過那兩千分之一。其實那個人就是你生命中的唯一。
——鳳愛子
我叫做鳳愛子,是未來成瀨財團的繼承人,現在二十八歲。
現在躺在水晶棺裡被瞻仰遺容的是我的祖父和祖母,也就是一手將成瀨財團推上巔峰的鳳鏡夜和成瀨優理。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空難過世,從小就是祖父和祖母將我養大。
祖父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是外界的傳說中總是將祖父描繪成一個不可接近的利己主義者,也許是因為祖父的行事風格,也許是別的什麼。
祖父的摯交好友須王先生曾經告訴我,其實祖父年輕的時候很可愛,他曾經在平民超市中瘋狂的記錄各種現象,也曾經帶著鳳家有名的私人警察往海灘上搬深海螃蟹。這樣的祖父我完全想象不出來。
在我的記憶裡祖父總是一個精力充沛的人,不知疲倦的和祖母一起處理財團的各項事務。
說起我的祖母也算是日本傳奇性的人物之一。年紀輕輕的成為陶藝大師,卻在老年後將自己年輕時代的作品高價收回砸碎。
聽我的姨婆,花澤家的當家主母說,她算是祖母養大的。祖母年輕時候很辛苦,成瀨家曾經瀕臨破產,那個時候是祖父和祖母一點一點的將家產爭奪回來。
英德學院高中部現在仍然有以祖母的名字命名的校舍,那棟因為祖母的提議而修建的學生會會舍裡掛著當年學生會成員們的合照,在那張照片上,你能輕易的找到許許多多的有名人物,包括後來成為日本首相的伊集院修大人。
那個曾經站在祖母身邊的清冷少年,早已經在時光的磨練下褪去了青澀和稚嫩,帶領著日本走向一個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一直以來,英德學生會就以培養領導型的人才而聞名於整個日本上流社會。像是祖母當初說過的一樣,“學生會必將立於頂尖之上。”一代代學生會的成員用自己的努力去實現了這樣的諾言。
我一直為有這樣的祖父和祖母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我知道祖父一直很愛祖母,就像是祖母愛他一樣,可是他們卻很少將這樣的愛意說出來。忙碌時的一杯紅茶,視線交會時的一個微笑,這兩個人即使白髮蒼蒼也依然讓人覺得他們彷彿美好的像是最甜蜜的畫卷一樣。
祖母曾經說過無論怎樣的困難,只要有祖父在,哪怕是世界毀滅也好,她也能走下去。
父母去世時,我只有十歲,但是我依然能記得祖母在聽到這個訊息時那悲痛欲絕的臉。
那時祖母正在教我怎樣在素白的瓷器上描繪出美妙的花樣。
當管家將報紙和警方的送到祖母手中時,一向自持的祖母竟然揮手將身邊的瓷器全部砸碎。
她的臉上從悲痛欲絕到麻木的不帶任何表情。那樣空洞的眼神著實將年幼的我嚇得夠嗆,連怎樣哭泣都已經忘記。
祖母一動不動的待在角落裡,黑色的長振袖似乎加重了她的悲傷。祖母渾身都透著絕望,那麼濃烈的感情,讓我根本不敢靠近她。
不止是我,就連聞訊趕來的姨婆夫婦,道明寺夫婦以及伊集院首相都不能靠近祖母半步。她像是一個受傷的野獸一樣,無視任何的人的勸阻,只是抱著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什麼也說什麼也不做。
見到這樣的情況道明寺夫人更是直接哭倒在了道明寺司的懷來,美奈姨婆更是不停的追問在瑞士出差的祖父還有多久能回來。
等到凌晨的時候,祖父總算是趕了回來,他風馳撲撲,甚至來不及脫掉腳上的鞋子和還帶著雪花的外套。
“優理。”祖父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眼眶還有些紅腫,充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