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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漸落的殘陽用金色的餘光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形,身影同樣也被餘光拉得很長很長。少年走得很認真,就他的為人一樣,低調而謹慎,卻又有著讓人難避的鋒芒。

“鏡夜君,生日快樂。”待到黑髮少年坐定,少女才笑著拿出了一個禮盒。是她為黑髮少年特意準備的禮物。

黑髮少年小心的接過包裝的極為仔細的禮盒,開啟繞在盒子上的細帶。那種獨特的雙節的捆法,讓少年輕易的辨認出為這份禮物做包裝的正是優理本人。

揭開禮盒的蓋子,第一眼就看到素白的瓷盤上描繪著一匹賓士的黝黑駿馬。那神駒赫然便是秋荻的樣子。看似普通的畫面上竟然可以連駿馬的鬃毛都可以細細分辨得出,看得出來是少女精心刻畫的手筆。原本是一副簡單的駿馬奔騰圖,可是竟然讓人會有一種那畫上的秋荻就要奔騰而出的錯覺。整個瓷器如同黑髮少年一般給人以一種低調而華貴之感。

瓷盤的底部,往常應該是蓋印匠師章印的地方被雋秀的“優理”二字取代。這一次,她連自己的私章都沒有用,僅僅是優理這個名字,優理這個人。

黑髮少年回想,自從她名聲鵲起到現在,短髮少女似乎很久都沒有做過這種看起來極為簡單的瓷器了。自她成功登上匠師的座椅,成瀨優理的風格便如同被固定了一般,華麗、大器、獨具匠心、巧奪天工,這樣的詞彙便一直被作為描述成瀨優理親自制作的瓷器的首選。如今,這個簡單的瓷盤,如果要讓黑髮少年選擇一個詞彙來描述的話,恐怕只能是返璞歸真了。

短短的時間內,如同涅槃一般,少女捨棄了華麗的外衣,重生成為更加強大的存在,她在陶藝上的造詣又更加精進了。

“好像除了上次三校聯誼上面鏡夜君拍下來的那個杯子,似乎還從來沒有送過鏡夜君什麼瓷器。”短髮少女又笑了笑,“三校聯誼的那個杯子也不能算是送給鏡夜君的呢。”是黑髮少年自己爭來的。

少女想了想,接著道:“本來很早以前就在想應該送鏡夜君什麼才好,剛好上次有見到秋荻,所以自作主張做了這個盤子。鏡夜君當時的眼神很溫柔喃。”我想把這樣的眼神一直留下來。後面的話語短髮少女沒有說出口。

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一鼓作氣跑到音樂教室去對別人表白的女孩子了。生活教會了她許多,卻磨去了她的勇氣,那種刻入骨髓的謹慎,讓她一步一步走的萬分小心。自己太過在意的事情,總是害怕失去,她惶恐的懼怕著,怕到時候說出來,連朋友都沒有機會再做。

黑髮少年亦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瓷器底部那簡單的“優理”二字時,他心裡忽然就鬆了一口氣。

當時拍下三校聯誼上的那個杯子不過是為了能夠和她共舞一曲,說實話,看著她和花澤一起旋轉,總覺得有說出的刺眼。那種悶悶的感覺一直跟著他,跗骨而行。隱忍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嫉妒。每每看到杯子底部“成瀨”二字的時候總有種止不住的失望。

原來,自始自終,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成瀨,而是優理,只是優理而已。

一頓飯吃得很是愉快,這是兩人第二次單獨在一升齋吃飯,相比於上次的靜默多過於交談,這一次也可以算是言笑晏晏。

入夜之後,兩人各自乘車散去。各自有各自的事業,能夠在這樣的日子裡騰出這樣的一小段的時間和心底放著的那個人聊天,這也算是兩人心中的大幸福了。

成瀨綠,不現在應該叫做山田綠了,這個面容精緻的少女站在成瀨家神奈川本宅。

她在這裡整整度過了自己十二年的光陰。直到那個從來以和服示人的成瀨家大小姐將她放逐去了法國才算是真正的離開這裡。

“這一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呢。”再見,再也不見。

少女重新帶上墨鏡,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

山田綠的飛機降落在法國戴高樂機場的時候,作為法國政要未婚妻兼一流名模的藤堂靜已經等在候機廳接她了。

看到少女一臉倦容的從入港口走進來,藤堂小姐立馬迎了上去,“綠?你看起來很辛苦。”

少女精緻的面容確實寫滿了疲倦,Chanel的經典小黑裙也掩蓋不了她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頹喪。

少女只點了點頭,算作是對這位世家出來的名模的回應。

藤堂靜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她向機場外走去。

藤堂靜在法國的公寓位於巴黎的第九街區。法國梧桐遮蓋了冬日裡本就不怎麼明媚的陽光,陰沉沉的。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