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嚐嚐這魚。”她命人將清蒸鮭魚端至謝氏面前,謝氏只得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嘴裡。
馬皇后笑道:“這魚肉清甜爽口,長英,你可喜歡?”
謝氏嚐了後只覺魚肉堅韌,口感極好,立刻點頭讚道:“確是好味。”但她又皺了下眉,說道:“只是這魚刺多了些。”
馬皇后笑道:“長英,這魚兒要游水,有些魚刺亦是常理。魚刺再多,也阻不住肉味鮮美。何況,若無這魚骨魚刺的支撐,魚兒便無法歡快周遊,這魚肉,也未必便如此肥美了。”
謝氏正要稱是,忽然心中一動,有刺亦無阻味美,言外之意,徐輝祖雖然守衛不利,但仍是一片忠心難掩?她激動地看向馬皇后,正好對上馬皇后笑意盈盈的雙眼。
馬皇后見謝氏眼中愁雲消散充滿了感激,心知她已領悟,便笑著點點頭。謝氏心中大喜,立刻起身,向馬皇后行禮。要知道,明初法制嚴苛,朱元璋又十分嚴酷。想要法外開恩,是極難成行的。如今馬皇后應承下來,那麼對馬皇后極為尊重的朱元璋。必然不會駁了她的面子。這樣一來,徐輝祖幾乎可以說已經免除罪責了。謝氏豈能不激動異常?
馬皇后扶起了行禮的謝氏。安慰道:“長英,這些天讓輝祖好好在家養傷,也好讓徐將軍安心武事。”謝氏用力地點點頭。
這些天來,謝氏的心裡總是懸著一塊石頭。擔心朱元璋追究徐輝祖失職之罪。擔心徐輝祖在朱元璋的怒火之下,要承擔極重的罪責。哪知陰差陽錯之下,徐寧帶回了原本屬於朱棣的寒參,讓徐輝祖得到了一個難得的機會。現在她終於放下心來。甚至在心裡隱隱覺得徐寧也算是福星,讓徐輝祖脫了險。
雖然徐輝祖吐了血,但是傷勢不重,可以透過調養恢復。比起因守衛不利而帶來的貶官賜酒等可強上太多了。她沾沾自喜地暗想著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自從刺殺事件出來後,謝氏擔憂徐輝祖,幾乎沒有睡上一個安穩覺。
待謝氏出宮後,坤寧宮中便再無他人。馬皇后看著桌上謝氏似乎無意中留下的禮單,伸手拉了過來。她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撫著那個寒字。感受著明滅水淡淡的粗糙粒感,心裡的憤怒也形諸於色。
“胡惟庸!你當真狗膽包天!”馬皇后心中憤恨,用力捏住了禮單一角,手指狠狠地掐了下去,指節顯出淡淡的白色。“你以為寫個寒字便能逃脫嗎?本宮的孩子。豈容你染指!”
“陳司彩!”馬皇后高聲喚道。
“見過皇后娘娘!”一名風韻綽約的中年婦女站在馬皇后前面,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福禮。
“你去庫中領些野山參,年份要久些,送去給燕王。”馬皇后囑咐道。
“皇后,皇上與您均賞了燕王數次天材地寶,足夠燕王使用。若再賞賜,只怕過猶不及。”她躬身勸諫道,聲音不亢不卑,道理出自《女範》。
馬皇后一怔,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這名女宮時不時的勸諫,只得應下。
原來,這名女官名叫陳瑞貞,來自增城。大明定國之初洪武元年,便入宮當了女官。她
擅長剌繡,對《孝經》融會貫通,執掌負責皇族生活事務的六局,行事公正,毫無私心,在宮女與太監中享有很高聲威,多數女官都拜在她的門下。馬皇后對她也十分喜愛,常常讚賞她的公心無私。
“既如此,那麼便算了。但是,本宮對燕王掛念得很,想知曉他的近況。陳司彩,你便替本宮往燕王府跑一趟吧!”
“是!”陳瑞貞面無表情地答應了。
“記得告訴燕王,好好安心養傷。禮尚往來,本宮會為他回禮。”馬皇后看著手中的禮單,微微一笑。若非朱棣相贈,徐府怎麼會有胡惟庸送上的禮單。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朱棣既然將禮單送給徐府,便是想要替徐輝祖減了這罪名,也是想要給胡惟庸一個警告。既如此,何不遂了他的心意?反正朱元璋前日也有意安撫徐達。正因為如此,馬皇后才應承下了謝氏的請求,給了徐輝祖一個機會。
徐寧不知道馬皇后的想法,她此刻正在發愁酒樓蓋起來後,服務員從哪來?原來,剛才朱棣與徐寧兩人邊吃邊談,說到了酒樓的小二夥計,徐寧才想起這服務員還未招聘!要知道,徐寧要求的服務水平,可不是普通的等級。為了達到目標,需要對招聘而來的人,進行一番訓練。如今酒樓具體工程進度雖然不知曉,但從上一次察看的情況來看,竣工已近在眼前了。現在是時候該招聘些人員了。
徐寧從來沒做過這事,問了朱棣,他也只知道可以往人市買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