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
朱棣聽得大夫的判斷,眉頭皺起,細細思索了一下,便說道:“朱禮所說確是野山參,徐寧並未說錯。”他終於明白了徐寧剛才眼中的一絲疑慮,原來她也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利用了她。
想明白這一點,朱棣便明明白白地告訴徐增壽,徐寧並未撒謊,為徐寧洗清嫌疑。他也不知為何會著急著想為徐分辯,畢竟只有禮單才能做準。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喜歡看見徐寧眼中對他的疑慮,這才立刻為徐寧正名。
“不過,朱禮雖是行伍出身,但多年來早已習文識字。禮單絕不會看錯的。”朱棣沉吟了一下,又說道。朱禮是朱家老人,他的忠誠度如何,朱棣自然知曉。他此番說辭,自然是讓徐增壽與徐寧知道,朱禮絕不會有意說錯。
徐寧沒撒謊,朱禮沒看錯,那究竟怎麼回事?三人一時陷入思索之中。
徐增壽想了想,便說道:“燕王,既然阿寧沒有撒謊,可否將禮單讓我帶回?也好讓大嫂信服。”朱棣自然答應。
“燕王,這是禮單。”朱禮很快便提來了一疊禮單。將胡惟庸的禮單單獨抽了出來,遞給了朱棣。
這禮單下角落款胡惟庸三字,確實為胡惟庸所贈。朱棣翻開禮單,細細檢視了一下。臉色忽然一變,將禮單再次認真看了一遍,然後便皺著眉不言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徐寧見他神色有異,心知禮單有問題,便飛快地來到床著,將禮單從朱棣手中用力接過。雙眼一瞥之下,只見兩行楷書工工整整,第一行寫著“五百年長白山野”七字,第二行寫著“寒山參”三字。
“轟!”徐寧只覺得腦中一下迷糊了起來,怎麼回事?禮單上怎麼寫著野寒山參?難道自己聽錯了?朱禮說的是野山參?如果朱禮說的是野寒山參,沒道理連朱棣也聽錯呀?朱棣先前可是承認了是野山參!
“難道真是我們都聽錯了?”徐寧喃喃道。她知道朱棣所言非虛,朱禮做為燕王府的管家,絕對不是目不識丁之人,看錯禮單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何況這名稱分為兩行,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寒山參”三字,看漏成“山參”兩字。
徐寧盯著手中禮單,怔怔地發愣。
“五百年長白山野寒山參?”徐增壽見徐寧也呆呆的看著禮單,便上前將禮單從徐寧手中拿過,展開一看,也發現禮單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野寒山參。他不禁一楞,難道竟真是徐寧聽岔了?他自然絕不相信徐寧會偷換野參下毒。但這禮單的出現,卻證明了這確是寒參。既然如此,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徐寧聽錯了。想到大哥因為這一聽之差而大吐心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徐大人,不是野寒山參,是野山參。寒參與山參雖象,但可不能用混了。”朱禮聽得徐增壽的唸唸有詞,忍不住出言糾正。
“什麼?”三人聽了朱禮所說,同時一呆。
“這禮單上寫的分明就是野寒山參!”徐增壽將禮單遞到了朱禮面前。他也不相信朱禮大字不識。但想到此事會給徐寧帶來極大麻煩,忍不住心中有些著惱,語氣便有些生硬。
朱禮接過禮單一看,驚呼一聲,又將禮單對準燭燈認真看了看,搖頭道:“燕王,老僕肯定,這禮單先前絕非野寒山參!”
“什麼?”徐寧與徐增壽同時驚道。
“這禮單是胡丞相府所送,是以老僕親手所接,印象深刻。當時清清楚楚地看著是‘野山參’,絕非‘野寒山參’!”朱禮十分肯定地說道。
“可是禮單上……”徐寧有些遲疑地說道。她自然希望能證實她沒有聽錯。但這禮單卻不容好置疑。
朱禮躬身道:“徐小姐,老僕不知這禮單上為何是野寒山參,但老僕可以性命擔保,老僕先前所見確為野山參。”
“朱禮,拿來本王瞧瞧。”一直沒有說話的朱棣忽然開口道。
朱棣拿著禮單,認真對比了一下兩行字,又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寒字,不多時便冷笑一聲,便將禮單放下,森然說了一句,
“胡惟庸,這狗膽還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