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她回房。一路上不停與她說話,但她總是不在焉,心中有些憂慮。
很快,徐增壽便風一般捲了進來。“寧兒!寧兒!發生什麼事了?聽說燕王遇刺了!”徐寧聽了立刻看向徐妙錦,只見她臉色倏然變了變,便瞪了徐增壽一眼,嗔道:“小聲些,讓義母聽見了,還不得擔心大哥了!”
徐增壽縮了縮肩,細聲細氣地說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徐寧便將今日她所知道的事說了一遍。徐妙錦聽著聽著便又掉下淚來。徐寧與徐增壽雙雙為她送上了帕巾。
待她情緒穩定後,徐增壽又撓了撓頭,說道:“這麼說,你們也沒看見發生了什麼?”
徐寧肯定地點點頭,然後好言好語對徐妙錦說道:“妙錦,咱們都在房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根本不嚴重,燕王只是擦傷而已。這種皮外傷,在軍中很常見的,很快就好了!是不是,阿壽?”徐寧向徐增壽使了個眼色。
徐增壽心領神會,立刻補充道:“是啊是啊,妹妹,我在鳳陽講武時,不也常常受傷嘛!”
徐妙錦見兩人都信誓旦旦,那顆一直搖擺不定吊著的心,方才有些安定。
本以為今日能與朱棣小別重聚甜蜜相會,心裡正憧憬著,哪知忽然便聽見了朱棣遇刺重傷的大變,這情勢突變,令徐妙錦難以適應。經過這番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她整個人都疲憊了。
徐寧便勸她上床休息,表示若稍後得到了燕王的確切訊息,一定立刻來通知她。徐妙錦也正自睏乏,於是很快便入睡了。
徐增壽與徐寧退出了徐妙錦的閨房,來到徐寧的小院。一踏入院子,徐增壽立刻緊張地問道:“寧兒,究竟如何了?剛才妙錦那樣,我也不好追問。”
徐寧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聽見凝香園的丫環跑來報信,說是燕王遇刺。還說了是箭傷,鮮血直流。”
“啊!”徐增壽麵色一變,十分擔心。“適才我正在府裡當值,聽得回來的同僚說道,那凝香園裡發生了大混亂,有人想刺殺太子殿下,結果被燕王給以身相代了。嚇得我心驚膽戰,立刻便請了假奔了回來。原想去的凝香園,但想到發生了這大事,凝香園必然被重重包圍,卻了也是徒勞。”
“如此,咱們都不知曉什麼事,不若去問問大哥吧。”徐增壽提了個建議。發生刺殺時,徐輝祖一定在場相陪,因此問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徐寧否定了徐增壽的建議,她才從那裡過來,知道徐輝祖現在忙著搜尋刺客,絕沒有心情理會八卦的徐增壽。何況,徐輝祖現在只怕還要考慮一個問題,如何面對朱元璋的怒火!畢竟這次詩文會由徐府承辦!
想到此處,徐寧也不禁焦急起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一下心神。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目前還是先去探探朱棣的傷情,視情況而定。雖然理論上知道朱棣此時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無論如何,朱棣都是她的至交好友!於情於理,徐寧都想前往探望。
徐增壽也正有此意。兩人便悄悄前往燕王府。一路上,徐寧要徐增壽保證,若朱元璋來了,要立刻迴避,千萬不要讓他瞧見,以免被誤傷。
燕王府此刻重兵把守,個個手執刀兵,森然而立,對閒雜人等一律驅離,氣氛十分凝重,令人壓抑。好在其中尚有人認得徐增壽與徐寧,於是代為通報。在經過朱禮大管家的同意下,將兩人放行。
兩人早已熟悉燕王府地形,一路狂奔著來到朱禮口中已被闢為病房的東廂房。此時東廂房門口也守著許多衛兵。一群大夫正在房門口的院中坐著,商議著傷情。
徐寧心急想入內檢視,結果被衛兵攔住了。朱禮隨後趕來,於是兩人方得以入內。
房中瀰漫著一股中藥的苦味。朱禮苦笑道:“徐公子、徐小姐,燕王回來時,全身都是血,老夫,從來沒見過燕王受如此重的傷。”聲音帶了些哽咽。他是朱元璋從鳳陽帶出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