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在房外看了眼阿疾後,便與莫問一家告辭。她還有經營計劃要向朱棣彙報呢。
這燕王府與濠村木府的構造大致相同,不同的只是佔地面積遠遠勝過木府,共有三進三出。除了前庭後院外,還有一個寬敞的練武場。
在朱元璋看來,他的兒子們都必須能文能武,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因此他除了在宮中設立大本堂外,還強令開府的兒子們必須在府邸後院置一個練武場,寬可跑馬,以便練習騎射,習武不輟。畢竟,太子只能有一個,他還需要這些藩王們給他選定的接班人去鎮守朱家的江山,豈能變成文弱書生?更何況,即便如朱元璋這樣日理萬機的皇帝,在政務繁忙之際,尚且每日抽出一個時辰來訓練騎射武技,老子如此兒子豈敢不仿肖?
徐寧沿著廊路來到書房,沒有發現朱棣,根據在濠村木府的經驗,便摸到了後院,果然瞧見朱棣。他正與一人在相互較量武技。二人赤手空拳你來我往,騰挪跳躍間勁風不斷,令徐寧眼花繚亂。
朱棣的武功,徐寧見識過。上次在鳳凰山頂,他便數次將徐寧從匪賊的手下救出,令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今日朱棣似乎並未盡全力,手下處處留情。甚至在對手失誤後,還特意將原招式重新演練一遍,以讓對手好另行思索新招式破解。“這是在指點吧?”徐寧暗自在心裡想到。
在拳來腳往的間隙間,徐寧發現那與朱棣拆招的男子,面容竟然與朱棣甚是相似。均是朗目劍眉,五官深刻。所不同的是,他的氣質顯然與朱棣那種沉穩內斂不同,有著年輕人的青澀。
“停!停!停!”又拆了一會兒招。那人忍不住叫停,氣喘吁吁地跳在一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哥!不打了,左右不是你的對手!從小到大你老是贏我!就不能輸給我一次嗎?”他有些孩子氣地不滿道。
“呵呵!阿橚,你就是沒個長性。習練不知多少次了,你若是記住一次。便是不能贏我,說不定也能打個平手!”朱棣抹了抹額角的汗,笑著指出這個年輕人的缺點。
那年輕人不服氣地喘著氣反駁道:“這些招式全都不同,我可記不住,還不如阿壽教得簡單!”
“你還敢提阿壽!現在你多大了!還惦記著和阿壽四處打架?如今你若再敢和人打架,哥哥可沒法保著你,父皇絕不會放過你的!哈哈!”興許想起了過往那些少年事,朱棣哈哈大笑起來。徐寧從未見朱棣如此輕鬆開朗,平日覺得他象老頭子一樣城府極深,此刻開懷大笑下。竟忽然覺得他象個十幾歲的少年。
“你還說!”那少年不滿地瞪了朱棣一眼。朱棣更加笑得歡快了。兩個說話間看見了站在場邊的徐寧,便一同走了過來。
“幾時來的?去看過莫問一家了?”朱棣笑著問道。他見徐寧心情似乎不錯,便知她必是已探過莫問一家,知道他們的傷勢暫時沒有大礙。否則以她昨日那般自責的沉重心情,今日斷不會欣然在此。
徐寧點點頭,欣慰地說道:“早來了。剛才已經往聽塵院探望過莫問和阿齊了。他們的傷都處理好了。雖然傷勢剛開始康復,但是精神都挺不錯的。我想,只要好好將養,假以時日,一定能變得比從前更好。”她頓了一下,感激地看了朱棣一眼,繼續道,“謝謝你。”
若不是朱棣及時帶著她去胡府將莫問一家救出,只怕時至今日莫問一家還在胡府受著非人的折磨。徐寧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知道朱棣一定明白她的心意。朋友之間,本就不需要太多言語。
朱棣也沒有多說,只是笑著說道:“你呀,真要謝我,下回就別再惹事了!”徐寧紅著臉點了點頭。
“阿橚。這是徐寧,魏國公徐達的義女。”那年輕人正好奇地盯著徐寧,聽得朱棣的介紹,輕輕“啊!”了一聲,笑道:“原來你就是徐寧!久仰了!我常聽三哥說起過你。”
朱棣在旁聽得他如此說,登時又笑出聲來,轉向徐寧介紹道:“徐寧,這是我同胞兄弟朱橚,封藩吳地。”他停了停,又補充道,“他在三哥手下輸過好幾次牌,對你自然久仰了。”
“噗嗤!”徐寧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她很快捂住了嘴,因為朱橚的臉已有向猴屁股發展的趨勢。她趕忙斂衽一禮,恭敬地說道:“小女子見過吳王殿下。”
朱橚瞪了他哥哥一眼,便讓徐寧不必多禮。同時在心裡暗自揣測,這位魏國公的義女剛才直呼朱棣的名諱,朱棣也未有不滿,不知他們倆是什麼關係?
“徐寧,今日來是不是有好訊息相告?”朱棣拿過場邊架上的溼巾,擦了擦臉。徐寧點了點頭。她本來心下躊躇,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