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茶館的生意蒸蒸日上,日日顧客盈門。尤其是適逢中都集會的日子,中都所轄的鄉村及周邊府縣的人們,都湧入中都,常常一位難求,老顧客甚至需要提前一日預定座位。而館牌規例,在喬氏的親自操持下,也日益完善起來。每日前來兌換禮品的客人,都能得到滿意的回饋。張慶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連原來每日都要親自往鳳儀樓送貨的差事,都因實在抽不出空,只得指派老夥計負責。
這樣忙忙碌碌,又是一日結束了。結束了話本撰寫的徐寧,閒來無事,便到店中幫忙,也體驗了一把店主的癮。
“寧寧,你看,這每日光堂食都能賣出5、60貫呢!”喬氏將今日的收入,細細地碼了出來,點了點,喜孜孜地說道。“這一月下來,收入可是好幾百貫了。”她一臉喜氣,難以掩飾。
當日,慶豐被人逼上門來要債,喬氏雖勇而不退,但終究心中苦澀。如今,不僅還清了欠債,在中都,甚至鳳陽,慶豐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氣了,與當日情形可是天差地別。
“徐姑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剛忙完的張慶用猶豫了一下,與喬氏對視一眼,繼續道,“你看,咱們是不是可以再請個夥計?”
店裡原本有三名夥計,應付客人綽綽有餘。但如今店裡新闢了雄辯臺,每日都有票友或喜好雄辯的客人,連軸般地登臺。而糕點生意又紅紅火火起來,不時便全店滿座。這樣一來,店裡人手便緊張起來,張慶很多時候都要兼職做跑堂夥計,他感覺,這非常影響他的“研究”工作。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多請幾個人手。
“這些日子有勞張大哥和大嫂了。我成日偷懶,這慶豐全仗兩位操持,才有今日盛況。”徐寧滿懷愧疚。做為慶豐茶館的股東,她除了動動嘴皮子,出幾個在她看來很是普通的主意,幾乎就沒在這裡老老實實地出過什麼勞動力。這個茶館仍然被張慶夫婦視為命根子一般,竭盡全力地忙著忙後。
“再請夥計自是好事。昨日聽大嫂說,館牌已發放了五百多張,咱們這樣也算有了穩定的客人了。是不是可以擴充套件了?店鋪大一些,再招些人手,張大哥便可以專事生產了。這樣既不怕技藝被別處店鋪學走,也可以將蛋糕的做得更好更多。也不用擔心客人因為無處可坐便去了別家。而且,咱們也可多賺些銀錢,嘿嘿。”徐寧說道。她見慶豐茶館每日顧客盈門,穩定客源又多,自是想著打響連鎖品牌。
張慶夫婦聽得心下大喜,與徐寧一拍即合。喬氏立刻歡喜地表示,明日她便去房鋪牙人處問問看。徐寧樂得靜觀其成。張慶夫婦見事已談畢,便邀請徐寧留下吃飯,但徐寧掛念馬麗蘇還未放學,便婉拒了他們的盛情邀請,匆匆趕回了濠村居所。
馬麗蘇正好下學,與張強一道到家。今晚馬麗蘇又邀請張強來家裡吃飯。自從有一日馬麗蘇將徐寧為她準備的午飯,分給同窗品嚐後,來馬麗蘇家吃飯便成了那些同齡小孩的熱望。不過馬麗蘇卻很有態度不曾鬆口。這一段時間的社學下來,只與張強儼然成了一對好朋友,成日稱不離砣,砣不離稱。徐寧曾取笑馬麗蘇與張強屬於青梅竹馬,遭到了已有些懂事的馬麗蘇強烈鄙視。
三人吃完後,兩個小孩便湊在一塊玩耍。徐寧則將下午放在灶上燉的一味湯,麻利地盛到了食罐中,拎著往曾家去了。
徐寧在曾家借住了一段時間,又與曾壽、曾妙錦交好,所以曾家的僕役看見徐寧登門,也不覺奇怪。
被驚訝侵襲的卻是徐達徐將軍。當徐寧將一缽養生湯端至他面前時,他正在閱讀兵書,這是他多年不輟的習慣,哪怕是征戰還營身心俱疲時,他也要學習半個時辰,方才休息。
“徐將軍,這是三物排骨湯,您吃吃看,對養肺最有好處了。”徐寧笑道。昨日聽得徐達說昔日曾傷及肺經,她便想到了這一個食補妙方。以前上班時,那些煙槍寫不出文便狂吸菸,徐寧不願當二手菸回收戰,便從衛生局的那些老中醫那裡,拿了這個方子。
暮春天氣雖然有些寒涼,但兩家距離近,徐寧又步伐大,湯水竟還熱氣騰騰。
銀耳、蓮子、百合、排骨湯,因為燉煮的時間長,酥爛非常,看起來十分誘人。
徐達幼年家中貧苦,少小從軍,只在粗魯男人堆裡打轉,受傷了破布一裹自行痊癒,傷心了大碗喝酒一覺便忘。便是成親之後,夫人謝氏也是巾幗女將,舞刀弄槍對他多有益助,對家人照顧卻略輸細心。幾個兒女,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便是長年在外征戰,要不便是少不更事,雖然也曾為徐達尋醫問藥,但終因各種原因都中途而廢。因此,徐達在水戰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