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跟在木隸身後,緊緊拽著他的衣袖,黑暗中也不知木隸做了什麼動作,只聽“咯”一聲,前方有一絲光亮露出。徐寧屏氣斂息,讓眼睛適應了一下微光,便與木隸一起往光亮處往去。他們發現外面樹藤叢蘢,影影綽綽。
兩人躡手躡腳地從洞中走出。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響,徐寧轉頭髮現石洞門已合上,石洞面上仍是藤蘿密佈,完全看不出是個活門。徐寧心中驚歎,再次對古代人民的智慧表示致敬。
二人躲藏之處是個小院落,粗木搭就,並不如何精緻,房簷上茅草雜亂,堂前石敢當上也長滿青苔,似乎年代久遠。這個院落看起來是個中院,院裡無人值守,院外則傳來人聲喧譁,猜拳聲、勸酒聲甚囂塵上。
木隸拉著徐寧就往院內走去。他似乎對此處頗為熟悉,遇見走廊分岔處,毫不猶疑。徐寧是個路痴,更兼對古代院落無甚瞭解,跟著木隸左拐右彎,早已不辨東西。
行了一會,木隸忽停止腳步,示意徐寧噤聲,指了指廊邊一棵較茂密的果樹,讓她藏好。
徐寧藏身後,悄悄探頭,定睛一看,左前方貌似有一柴房,門前站著兩個大漢,斜對著他們,手持鋼刀,懶洋洋靠在門上。
一人不滿地罵道:“那些潑貨,都聚在場院吃酒吃肉,我二人卻要在此喝風看人,真真氣煞人也!”
另一人尚未回話,木隸便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悄無聲息,一記手刀重重砍在他脖子上,他立時暈厥,往地上倒去。木隸順手奪過鋼刀,一反手架在另一人脖子上,另一人還未得及反應過來。
這幾下動作兔起鶻落,躲在一旁的徐寧,早已看得呆了,暗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牌打手!
被鋼刀架著的那人,身材魁梧,膽子卻甚小,早嚇得雙腿發顫,木隸低聲喝道:“前日抓來的人幾人關在哪裡?”
“在……在裡面。”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還不時用眼睛瞄向柴房。
木隸一腳踹開柴門,裡面傳出幾聲“唔唔唔”的聲音,聽起來象是有人被堵著嘴時發出的掙扎聲。木隸檢視了一下房內環境,便往徐寧處看了一眼,徐寧心領神會,飛快地跑進屋。
木隸一掌劈暈那人,便不再管他。屋內燈火晦暗,但仍能看清屋角橫七豎八扔著幾個綁得象粽子般的人。幾人穿著均是軍中打扮,顯然是前日被抓的一伍人。
“三寶!”徐寧赫然發現馬三寶也在其中,奔過去拔出他口裡的髒布條,就要為他鬆綁。
“徐寧姐!你怎麼來了!”馬三寶也十分訝異徐寧的出現。
“四爺!您也來了?!”馬三寶隨後也看見木隸,大為驚喜,明顯比初見徐寧更加有底氣了。
徐寧就著燈光抓緊時間為他鬆綁。奈何繩索太粗,綁得太緊,半天也沒解開。
那邊廂另外幾人在木隸的幫助下早已鬆開手腳,能夠自行活動。木隸來到馬三寶身邊。
“讓開!”木隸低聲道。待徐寧讓開,他便一晃鋼刀,將馬三寶手腳上的麻繩盡皆割開。
“你們五人傷勢如何?”木隸見他們五人衣裳襤褸,血跡斑斑,有些擔心。
“不打緊,四爺,我們還能走得動。”馬三寶五人相互看了看,說道。
“好,三寶,你去門口將地上那人拖進來,剝了他倆的衣物。你們選兩人換上,要體力較好的。”木隸指揮道。
“換好衣物在房裡等我,不得亂跑。”木隸嚴肅地要求。
除了馬三寶外,那四人不怎麼認得木隸。雖然在木隸三人入營就職時,徐達曾召集全軍,在軍前宣佈三人之職,但因校場上兵士人數眾多,這幾人又是最低階的大頭兵,站得遠,根本看不清木隸面容。但是,木隸此番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這險峻之地,早已讓他們十分欽佩,便自覺地唯木隸馬首是瞻。
“你去哪?”徐寧忍不住問道。
“我去讓他們忙活一會。”木隸冷冷笑道。
“你也呆在房裡,別走失了。”木隸隨即毫不客氣地特別交待徐寧。剛才在院中一路走來,他已徹底瞭解徐寧的路痴本事。
徐寧臉上一紅,點頭答應。
木隸便悄悄出了柴房。馬三寶等迅即選定人選,開始自行換裳。
徐寧見馬三寶等人神色委頓,顯然受了不小的折磨,便安慰道:“你們再堅持一會,到了軍營便沒事了。”
馬三寶他們均點頭稱是。馬三寶問道:“徐寧姐,我妹妹……”
“蘇蘇不知道你被抓了。我是自己來的。”徐寧知道馬三寶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