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無視木隸的“胡言亂語”,堅定地對曾壽表示,開酒樓打敗黃子澄是個不切實際的空想,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腳踏實地的賺些小錢錢。閒聊中,徐寧記起水煮魚,忙表示要脫離組織外出尋配料,曾壽自告奮勇帶路。二人與眾人相約各自返家。
暮色中,徐寧支使吃貨同伴提著各色配料,哼著讓他摸不著頭腦卻又覺得頗為順耳的流行歌曲,快步走在回家路上。
廚房裡,徐寧將魚洗弄乾淨,細心地剔除魚鱗,將魚頭與魚身與魚翅分開,沿著魚頭至魚尾的方向一一片肉。不顧“君子遠庖廚”的曾壽,站在灶臺邊上,好奇地詢問為何要從尾向頭片肉,徐寧得意的解釋,這便是大師的高明,這樣片肉,煮出來的魚肉才不會散開。徐寧為了快點上菜,請木府廚師打下手,剪幹辣椒,切蔥花,剁蒜蓉等等,自是一番忙亂。
曾妙錦卻回家梳洗去了,下午人潮中穿行,雖有木隸護著,卻也出了一身香汗。女兒家自是愛美,得了空便要梳整一番,在情郎面前以最美的姿態出現。
木隸卻沒在意這些,徑往書房看書,充分表現出“君子”風範。木爽一進門,便瞧見木隸手持《武經七書》正在沉吟。“看到第幾冊了?”木爽含笑問道。“正看《司馬法》。”木隸忙起身招呼木爽,“此冊詳述古時的軍制,古人之智,我讀之猶為欽佩。”“漢代武帝時,置尚武之官,亦以《司馬兵法》選,自是非比尋常。”木爽贊同,“四弟幼時常居軍營,得思本表兄親授,自有高見。”
“此番來中都,尚未及告知表兄,不知表兄舊疾如今無恙否?”木隸有些思念。這位表兄長木隸11歲,年少從戎,驍勇善戰為諸將之首。木隸時年尚小,不知害怕,也跟著這位表兄,多次輾轉亂軍之中,屢屢歷險大敗對手。小木隸視表兄如天神一般,同吃同睡,同進同出。木隸勇敢善學,深得表兄喜愛,視木隸如弟如侄,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感情之深自不可言喻。
“聽聞大哥最近亦常往表兄處走動。前些日子,還尋了宋太祖親手所書《三十二式長拳》拳譜送贈表兄。”木爽道,“大哥可真是有心。”
木隸面露譏笑,道:“大哥可出了昏招。”
“哦?”木爽不解。
“此書乃宋太祖親筆所書!宋太祖何以出身何以立國?”木隸冷冷道,“欺表兄一介武將,以此刺探固愚也!大哥那些先生何其蠢材。二哥,表兄定已心生芥蒂。”
木爽聽聞木隸分析,當下贊同。但慮及應天府一日萬變,他卻遠在千里中都,不禁心下默然。
“二哥勿慮。表兄沙場久戰,殺伐果斷,與大哥如此綿軟心慈,絕無共通之處。他二人,只怕一見面便想著告辭。”木隸勸慰道。
木爽想起大哥平常的行徑,再配以表兄鐵血形容,登時笑出聲來。
“表兄你當可放心。”木隸再次給木爽一顆定心丸。“此次匆忙,當修書一封給表兄以報平安。”
木爽見木隸願給表兄修書,頓時心安,以木隸與表兄的過命交情,應天情勢必可無恙。
“吃飯啦!”徐寧在外頭大聲招呼。“你倆只**神食糧管飽是不是?”
“精神食糧?”木爽很疑惑。
“書呀!”徐寧指了指木隸手中的《司馬法》,“這書裡的知識,可不就象是糧食,讓你們如飢似渴地拼命吃,就好像在搶吃大餐一般,腦子中吃飽了,肚子就不餓了。”
“呵呵,此與書中自有黃金屋相通。”木爽一拍手掌舉一反三。
“徐寧,你怎麼總有這麼多奇怪的說法。”木隸指著徐寧笑罵,“還??攏?攵齷嫡?髀穡俊?p> 徐寧吐吐舌頭,彎腰做揖,嘴裡恭敬道:“恭請木大叔。”木隸在木爽一臉莫名中施施然前行。
“噝……”曾壽一邊吸著氣一邊央求徐寧,“明日再做一盆可好?”
徐寧對此情形早已見怪不怪,對自己的水煮魚魅力之大信心滿滿。她揚起頭,傲氣地表示道,“視本大廚心情如何。再說,你也沒魚呀。”
木隸拿起水杯,漱了漱口,仍能感到口腔內那重重的麻辣感,舌尖上似乎還留有魚片那軟嫩爽滑的美妙滋味。真是太對味了,他心裡暗贊。
“徐寧,憑此一味,你可於五味樓後廚佔一席之地。”木隸終於還是恭維了徐寧一記。
“是呀,”曾妙錦擁護心上人的看法,“姐姐這手廚藝,可否教於妙錦?”她想著木隸如此愛吃,便想學著做。
“徐寧,你明日再做一次,小妹便能學習了。”曾壽趁機慫恿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