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夥做什麼?徐增壽自然知道趙總管背後站著的是朱元璋。可朱元璋自視皇帝,豈會與民爭利?
“阿壽!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寶鈔弊端嗎?”徐寧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閒雜人等後,悄聲問道。
徐增壽一楞,回憶湧了上來,他記得徐寧曾說過,這些寶鈔毫無監管,除了日後會不值錢外,也說明現在國庫已捉襟見肘,什麼錢也不放過了。當時他將這些話告訴徐達,卻被徐達斥責了一頓,並勒令他行禁口令,嚴禁外傳這些話。
“當然記得。阿寧,你當時對寶鈔似乎並不看好呢!”徐增壽也壓低了聲音。大明寶鈔是朱元璋一力提倡的,誰也不敢公然唱反調,所以徐寧徐增壽談論起來,也必須小心翼翼。
“當然不看好!連發行多少也不知道的寶鈔,不出問題才怪呢!還記得我當初說這是因為國庫空虛,朱棣他老子急了才幹這事嗎?”徐寧低低地說道,“可見他到底有多缺錢呀!阿壽,咱們這有間客棧便是會下金蛋的母雞,若是他能插一腳,便能銀錢滾滾來。他成了這客棧的一份子,豈會再容他人找咱們麻煩?最重要的是,他有了銀錢來做些正事,便不會再對寶鈔那般依賴。這寶鈔的發行,便能緩下來,日後百姓的生活也不會因為寶鈔不值錢,而受到沉重打擊。”
徐增壽聽得徐寧的話,皺起眉深思了起來。不一會,他又問道:“可咱們的客棧就算是會下金蛋,也沒有那麼多收入來撐起國庫呀!畢竟它只是一個客棧而已。”
“傻瓜!”徐寧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徐增壽一眼,“難道他便不會在其他行當也學著這麼做嗎?以前是沒想到,如今咱們給他遞上了個由頭,他還能想不到?你看你朱棣多狡猾。他老子還能傻了不成?”
“噓……你好大的膽子。敢編排皇上!”徐增壽聽明白了徐寧的意思。自然不再反對。心情輕快之下,開始調侃起了徐寧。
“我可沒有編排他,我是誇他兒子呢!”徐寧也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徐增壽又認真地說道:“阿寧,這些店燕王也有份。你可得和他商量商量。”
“這還用說!”徐寧眉眼帶笑,彎了彎嘴角,“我待會便寫了信讓人帶去給他。他那麼精明,一定會同意。”
徐寧忽又無奈地說道:“阿壽,你看人家朱家父子,一下便佔了大半,咱們徐家還是得聽他們的!怎麼朝堂之上聽他們的,這商道買賣還得聽他們的?真是太過分了!”
徐增壽一呆,繼而忍著笑用極低地聲音說道:“你不想聽可以做武則天呀!哥一定幫你。到時也尋個國公噹噹!”
徐寧看徐增壽那一臉猥瑣的神情,便知他在開玩笑,揚起手便擰著他的一隻耳朵,令他痛得哇哇求饒。
“武則天!你當我是道姑啊!還想當國公,現在就讓你當公公!”
“啊……”小院裡傳出一聲淒厲的痛呼聲。
快馬加鞭地成績便是。三天後,朱棣便看見了徐寧用那筆令他不忍卒讀的字寫就的詢問函。
徐寧自知字跡“豪放”,因此惜字如金,全信只有九個大字:大丑欲入夥,可否?速答。
朱棣的軍人作風也在他的回信中體現得入木三分。當徐寧展開那封被日夜兼程帶回京的便箋時,發現全信只有一個字:可。
於是,在陳知畫的幫忙下,徐寧很快又與趙總管見面了。兩人依然坐在第一次遇見的休閒區,桌上依然是真材實料的羅漢果茶,但是,這一次卻多出了幾分親切熱絡。
趙總管看著眼前這位長相清秀文靜卻又歡快外向的女子,心裡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日回宮之後,將所見一切稟告皇上的情形。
“哦?那女子是東家?可查過來歷?”朱元璋不愧是在皇帝崗位上呆了多年的人,第一反應便是該同志的家世背景是否來源可靠。
“啟稟皇上,老奴查過。此女此前居於濠村,據村中人說,是個流落異鄉之人。在濠村與木府毗鄰而居。她與燕王及魏國公府的四公子徐增壽交情甚好。據徐府的探子回報,她甚得徐達喜愛,已被收為義女。”
“哦?”朱元璋的瞳孔有些收縮,“是天德的義女?”
“據徐府人是這麼說的。不過,老奴仔細地查過了,此女的一切與魏國公府卻是沒有關聯。魏國公甚至不太清楚此女經營客棧之事。”因為徐寧在政府辦養成的遇事不多嘴常保密的習慣,除了他們三人外,沒有人知道股東實際有三人。而徐寧在客棧開張時,也向徐達說過了此事,但徐達對商道不願涉足過多,便也沒有多管。
“若不是天德資助,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