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便買了圖樣回到國公府。漂亮的駿馬繡樣,讓馬麗蘇很是興奮,不停地拿著繡樣在花繃上比劃,嘟囔著今晚該繡些什麼,根本沒顧著吃午飯。徐寧愛憐地看了她一眼,便強制她一塊去吃午飯了。如今的馬麗蘇,一天一個模樣,身形象抽芽一般,一月便長高了一些。所以,發育中的孩子,飯食是斷不能漏的。
日子便在這彷彿漫長,實則正常的感覺中,慢慢度過。
朱棣的婚事漸近,朱棡也前來相助。名為相助,實為打秋風。燕王府的廚子,出了名的手藝絕佳,朱棡自然不會放棄這難得的好事,一早便悄悄過來,美其名曰為皇兄察看核實,實則過過嘴癮。
朱棣顯然早對朱棡免疫,兩人用膳之後,朱棡又嚷嚷著要看新房。朱棣連忙表示,所謂新房不過新修飾罷了。朱棡卻極為好奇,終於一同前往。
看著裝修煥然一新的東廂房,朱棡嘖嘖稱奇,“四皇兄,這洞房可真漂亮!”
朱棣笑道:“什麼漂亮不漂亮,就是睡覺的屋子罷了。”
朱棡撥了撥垂在額前的留海,笑著說道:“四皇兄,你這就太謙虛了。有空應該向徐姑娘學習,你看人家多直率,還能將別人忽悠得高高興興。這就是天賦”朱棣無語,不知如何回答。
朱棡轉了一會,忽然問道:“四皇兄,最近怎麼都不見徐姑娘來府上?”
朱棣語焉不詳地說道:“可能她沒空吧。”
“沒空?”一連串疑問號從朱棡的腦海中跳了。如果他沒記錯,徐寧這些天,天天都在有間客棧閒逛,完全不是沒空的表現。
“咱們到客房聊吧,在這裡挺昏暗的。”朱棣連忙轉移話題,這些天他的心裡也十分焦躁。
朱棣不明白,為什麼徐寧偏偏要和景清一道。他以為自己已經將景清的背景解釋得再明確不過,徐寧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子,毫無疑問應該明白自己該如何行事,為何三番四次要與他對著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絕不願意她與汰漬黨糾纏不清的嗎?哪怕一個馬前卒也不行!
深夜難眠時,朱棣也曾在黑暗中承認,自己第一次衝著徐寧發怒時,確實有些過火。那日頭也不回地走進府門,他的心也在隱隱作疼,很想就這樣停下腳步,轉過身去與徐寧和好。想到這裡,朱棣又忍不住有些怨氣,徐寧為什麼繼續不追上來?追上來他便立刻能與她和好了!平日裡總是那般“厚顏無恥”,這一次,卻為何裹足不前?朱棣強硬的心裡,歪歪扭扭地為自己辯護著。
朱家兄弟回到了客房,朱棡毫無顧忌地跳上錦榻,指使乖巧的瑞甘端上一杯果汁。只有在朱棣這裡,朱棡才能如此肆無忌憚,才能這般放開心胸。近日,生意早已穩定,婦人前來診治,日益多了起來。想起沈星的技藝,朱棡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他也常常幻想,若能得到一半沈星便好了,至少店裡不需要特別訂做寬大坐椅。
“嗞溜……”朱棡用力一吸,飲下喉後,只覺清爽異常,不由讚道:“好喝!”不過,他又接著說道:“這肯定是原主人的作品,只不過被你妙手空空了。”徐寧愛喝蘋果汁,燕王府的廚倉,早已被她攻佔得滴水不漏,光是蘋果汁便塞了滿滿半個角落。
朱棣看了眼那盒果汁,應該是某日徐寧攜來的,想到徐寧的“不懂事”,不由恨恨地說道:“你若喜歡,多搬些回去。”
朱棡聞言大喜,便說道:“還是四皇兄好,有這麼一位巧手大姨。”徐妙錦嫁過來後,徐寧自然便是朱棣的大姨子。
“四皇兄,如今皇嫂還在府裡待著呢,你可想偷偷翻牆相見?”朱棡從徐寧身上想到了徐妙錦,便打趣朱棣。
朱棣嘴角彎了一彎,笑道:“別胡扯了,還不快吃。”
朱棡嘴裡塞滿東西,卻還是強自開口道:“難道四皇兄不想四皇嫂嗎?”
“如何不想?只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朱棣頗不以為然地說道。
“可是,四皇兄,若不朝朝暮暮,何來兩情長久?”朱棡搖了搖頭,駁斥了朱棣。
“四皇兄,你想想看,若不是你和四皇嫂青梅竹馬,又豈會彼此相信?”朱棡進一步說道。
“怎麼不會彼此信任?本王和徐寧只不過相識了一年而已。”朱棣的話衝口而出。
話才出口,朱棣心中一動,為何自己這般信任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