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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人發生衝突,怎麼從來沒人送我?”

駱聞舟少見地沒接她的玩笑話:“陶然他們重新排查了死者工作的配送點,按著他送貨的工作線路走訪了一圈,最後在一家連鎖咖啡廳的店面裡找到了目擊證人——證人說,前些日子何忠義在送完貨準備離開的時候,在店門口不遠處確實和人發生過肢體衝突,店裡的監控正好拍下來了那個人的車牌號。”

說話間,他們倆到了審訊室外,隔著單面的玻璃,看見陶然對面坐著個青年。

那人二十出頭,頭髮染成了亞麻色,一身花花綠綠的名牌,看得出來,他正拼命壓著火氣,戾氣就快從七竅裡噴出來了。

“是,我可能打過這潘浚閱兀課掖蜆娜碩嗔耍饈掄嫻母頤還叵怠2恍拍鬮史訊桑夷翹焓遣皇歉諞豢槔醋牛刻站儻腋闥擔皇強叢詵巖姆萆希忝欽餉窗鹽揖欣矗宜琛以紜

郎喬茫然地看了看裡面那囂張的年輕人:“這是那第二個嫌疑人?為什麼特意把他帶回市局來?”

“死者出事當晚,曾說過他要去一個叫‘承光公館’的地方,裡面那人當天正好就在承光公館。”駱聞舟嘆了口氣,“這個人名叫張東來,是本地一個頗有名望的企業家的兒子。”

“哦,富二代。”郎喬眨眨眼,“所以呢?”

駱聞舟:“他還是張局的侄子。”

郎喬:“……”

還不等她重啟宕機的大腦,一個值班民警跑過來,小聲對駱聞舟說:“駱隊,一個姓費的人來了,說要找陶副。”

費渡禮貌地跟給他倒水的值班人員道了謝,接過來喝了一口就放在一邊了——他們給他倒的咖啡居然是速溶的,裡頭有一股詭異的香油味。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市局內部的裝潢,感覺實在是品味堪憂,而且粗製濫造,桌角的油漆點子還在,大概是剛刷的,仔細聞還有味。

駱聞舟從外面走進來,就看見費渡正在認真端詳著他們桌上的紋理,他皺著眉,眼神非常之沉鬱——要不是那桌子是空心的,駱隊幾乎覺得底下藏了具屍體。

費渡一撩眼皮見是他,好似也不怎麼意外,簡單地衝他一點頭:“坐吧。”

駱聞舟:“……”

這小子拿這當他家了!

費渡用塑膠勺子攪著香油味的咖啡,問:“陶然呢?”

“忙著呢。”駱聞舟拔/出一根筆,攤開筆記本,半句寒暄的廢話都沒有,開門見山地問,“二十號晚上,也就是前天,你和張東來在一起嗎?想好了再說。”

費渡靠在椅子背上,微微仰頭,兩條長腿支楞八叉地翹著二郎腿,坐姿雖然稱不上“沒坐相”,卻莫名叫人覺得那地方放不下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駱聞舟,反問:“駱隊,我是嫌疑人嗎?”

駱聞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費渡毫不在意地一攤手:“那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我不是嫌疑人,刑事傳訊也沒有強制性,我不高興了隨時可以走。”

“哦,”駱聞舟把筆一放,“還得先哄你高興是吧?那行,你說吧,怎麼哄,我是現在給你唱首歌,還是出去給你買袋糖?”

頭一天晚上剛被陶警官發了奶糖卡的費渡:“……”

窗外疾風驟雨打得窗欞一陣亂響,屋裡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對坐無言。

過了一會,駱聞舟可能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幼稚,嗤笑一聲,他抽出煙盒,在桌角輕輕一磕,正要點。

“介意,”費渡在旁邊不問自答地開了口,“我最近有點咽炎。”

駱聞舟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要是啞巴了,就離世界和平不遠了。”

不過他還是把打火機放下了,拿著沒點的煙在手指間轉了幾圈:“張東來說他前天晚上大約八點左右,在承光公館門口接到你,直到半夜你才離開,這期間都可以給他作證。”

“我不到八點的時候到,零點十分離開。兩個時點確實都和他打過招呼,”費渡淡淡地說,“主人安排的活動很‘豐富’,如果說他一直在我視線範圍之內,那是不合邏輯的,說了你也不會信。”

駱聞舟手欠地撕著煙紙:“為什麼,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鬼混嗎?”

費渡手肘撐在桌上,略微前傾,一股被雨水掃過的、帶著潮氣的古龍水味絲絲縷縷地撲面而來:“因為我不喜歡和別的男人共用伴侶——駱隊,你再問這麼無聊而且假純的問題,我只好跟你告別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講究,”駱聞舟眼眉也沒抬,公事公辦地嘲諷了一句,又說,“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