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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難道主子要將自己的夫君拱手讓人麼?”秋蟬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他不止是我一人的夫君,也是其他福金、格格的。”我向裡間努努嘴。是的,他並非我的良人,我心裡的想象,是一生一世的忠誠與唯一。他不會,亦不可能唯一……

“哪有這樣的。”秋蟬眼神暗淡下來,嘴上輕輕低喃。

我笑了笑,對她說:“這有什麼好爭的?我天天樂得清靜的在院裡獨處不好?何苦跟那些人湊這個熱鬧。本就不在乎的東西,得到或失去,我不感興趣。秋蟬,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奴才知道了。”秋蟬低下頭,若有所指的說,“主子真的不在乎才好……”

我欲問她話中意思,轉念一想,只搖搖頭,好笑的道:“說著真像瞭解什麼秘密似的。”秋蟬笑著不語。

突聽見裡間有響動,我起身進去檢視,原來是他翻身碰倒了幾架上的茶盞。而他,仍是熟睡。

秋蟬喚來婆子打掃,又端上燒好的熱水,我溼了帕子,輕輕給他拭面,為他蓋好被子,才讓秋蟬下去休息。

他睡得不甚安穩,緊皺著眉。他的夢中,也有苦楚麼?我好奇地坐在幾步開外看著他沉睡的模樣,目光經過他的閉著眼,緊抿的唇,尖削的臉……燭淚滑落,不知不覺間,我趴在紫檀木圓桌上沉入夢鄉。

天大亮醒來時,發現他已起身,我慌忙喚來秋蟬倒茶,又命了婆子打了洗臉水進來。

我上前正想伺候他更衣,見他自穿了靴,冰冷拒絕:“不用。”他對門外喚了一聲:“蘇培盛。”

蘇培盛答應一聲,進屋為他更衣。我溼了帕子,想為他潔面,他冷漠阻止,我想著他可能習慣蘇培盛的伺候,心中也不以為意。

我回首招呼丫環們端上早點,又泡好茶,笑著建議:“爺在這裡用早膳吧。”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乾脆回絕:“不用。”說著便起身回了書齋。

目送他離去,聽見秋蟬在旁小聲說道:“爺怎的好像有些生氣呢。”

我心裡也覺得納悶,嘴上卻道:“爺慣常就是那個表情,一副誰欠了他八百兩銀子的樣子。”

秋蟬與一眾僕婦聽著笑彎了腰,我忙說:“可不許與外頭人說這個話兒。”

“是。”她們笑著答應。

“好了,為我潔面更衣吧。”

朝霞映紅庭院,又是新的一天。

其一十五 薨逝

更新時間2008…1…13 10:38:00 字數:3267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事)

該年十月,步軍統領託合齊以病乞休,太子一黨失去託合齊的軍力支援,受到嚴重打擊;八爺方面雖然取得勝利,卻也因戴名世的文字獄受到牽連,暫時失去了繼續爭鬥的心力。

如此耗費苦心,穩坐在至尊寶座上的皇帝,運用權力、智慧壓下兩派不可調和的矛盾,取得了短暫的安逸。

當一切迴歸平靜,他的眼神,更冷了。而我,在每日的瑣碎裡迎來了漸冷的冬季。

這日嚴寒,我躲在屋裡,絕了日常的戶外玩樂。因嫡福金進宮請安,我便召集李姐姐、額因姐格格、宋格格到院中涮羊肉。

額因姐格格進屋後左右看了看,問道:“暮華呢?”

我笑著回答:“耿格格身懷有孕,怕她耐不住屋外寒冷,故而未叫她過來。我已差人給她送了食盒過去,一會兒我們再過去看她。”

“倒是福金想得周到。”我把元壽阿哥接了過來,額因姐微笑逗著小阿哥,又去招呼其他人。

大家正鬧騰著吃東西,聽見屋外來人通傳:“宮裡來人說:良妃娘娘薨逝。”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唬住,眾人半天作聲不得。

我回過神,忙問:“嫡福金回府沒有?”“回福金的話,我家主子還未回府。”大福金屋裡的媽媽站出來回話。

“爺回來了沒有?”我又問。劉希文垂首答道:“回主子話,爺還未回來。”

秋蟬看了看門外等著吩咐的小太監面色焦急,忙說:“大福金今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主子快快備了禮金送去八貝勒府,這事兒萬萬耽擱不得。”

我急急詢問:“宮裡妃子薨逝打點,成例是多少銀子?”

話音未落,見一媽媽站出來回道:“回福金的話,這一向是二百兩銀子的。”

我不及多想,趕緊吩咐下去:“快去備了二百兩銀子送到八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