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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轉頭朝身後開火,打中了一名跑過來的持槍者腹部。
第一次殺人
三名歹徒仍然呆在寶馬車裡。
老八身中數彈,全身上下都是血,卻仍然若無其事地站著。
丁能四下尋找可供出逃的路徑,卻發現哪邊都談不上安全。
對射雙方的準頭都非常差,一看就知道缺乏專業訓練,子彈有時打天花板上,有時打到附近的車上。
丁能無意間抬頭一看,卻意外發現面前這輛皮卡車玻璃半開半掩,鑰匙還插在電門裡。
丁能毫不猶豫地開啟車門,鑽入其中,低下頭並且縮著脖子。
無論如何,呆在車裡總比外面安全些,子彈打穿鐵皮之後速度肯定會減慢,這樣就算打到身上應該也會少疼一些,他這麼想。
老八再次中彈,這一回打在腿部,骨頭大概斷了,他倒下,眼睛仍然睜著,卻不再動彈,似乎在死透了。
丁能心想這下糟糕了,得趕緊逃命才行,於是轉動插在電門內的鑰匙,想要啟動發動機,然後開車衝出去。
第一下沒能弄著,丁能立即接著來,又一次嘗試中,發動機有所反應,呼隆呼隆運轉了片刻,然後停住。
與此同時,三名殺手離開了寶馬,走向丁能這邊。
頭目舉起槍,對準皮卡車的駕駛員座位。
“操,你倒是快動起來啊。”丁能低著頭,滿心焦急,伸手拍打儀表板。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躺在地上的老八再次舉起手中的槍,朝三名殺手開火。
子彈擊中了手持尖刀的男子,他大喊一聲,滿臉痛苦地趴下。
這一下干擾到了殺手的行動,頭目顧不得朝丁能射擊,立即轉身尋找可以隱蔽的地方。
丁能這邊出乎預料,原以為病入膏肓的發動機竟然啟動了,他毫不猶豫,迅速掛擋起步,衝向前方。
另一名持槍的殺手慌不擇路,正好跑到皮卡車前方。
丁能絲毫沒有踩剎車的想法,反而踩下油門,撞倒了殺手,然後從其身上碾過。
壓人的感覺與當年他學開車時壓死一隻黑山羊的記憶沒有什麼不同,一下劇烈的顛簸,然後繼續前進,沒有聽到慘叫。
這時丁能看到頭目蹲在一輛夏利旁邊,朝老八所在位置打冷槍。
一不作二不休,丁能這樣想,領袖曾經說過,對待敵人必須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才可以。
於是他轉動方向盤,踩下油門,衝向頭目。
第一次殺人
車頭重重撞到頭目身上。
發動機熄火。
丁能看到這位殺手的上半身趴下,伏倒在皮卡車的發動機罩上面。
大量的紫紅色的血沫以及未消化的食物從頭目嘴和鼻孔裡湧出來,他的眼睛凸出,舌頭伸出口腔之外。
出乎預料,這壞蛋沒有死透,仍在揮動胳膊,用拳頭捶打面前的鐵皮,弄出響亮的嘭嘭聲。
一瞬間,丁能愣住,腦海裡全是一片空白,片刻之前佔據整個思維的憤怒和怨恨突然消失,無影無蹤。
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殺了人,並且是兩個。
二十三年的漫長時光中,一點點逐漸長大的丁能一直是個和平主義者,善良並且容易愛心氾濫,跟其它那些殘忍的男孩子不一樣,他甚至不願意弄死一隻斑禿的灰老鼠。
然而就在剛才的幾秒鐘內,他竟然弄死了兩個手執致命武器的殺手。
頭目捶打鐵皮的手漸漸無力,眼睛依舊瞪得渾圓,向面前的虛空傳遞著方向定的憤怒和恨意。
丁能忍不住問自己:“我有選擇嗎?我可以不殺死這傢伙嗎?”
顯然可以,掉轉車頭跑掉是選擇之一,非暴力的不反抗也是一種選擇。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八再次站起來,腿顯得一隻長一隻短,就這樣一歪一倒地走向其它槍手藏身的地方,行走過程當中,折斷的骨頭從大腿傷口裡伸出來,鮮血沒完沒了地流淌。
幾名槍手朝老八不斷開火,子彈多次擊中,其中一料打穿了老八的眼眶,腦組織被擠出來,呈糊狀掛在臉上。
這一過程當中,老八不停地還擊,兩名槍手被打中。
路過一具屍體,老八彎下腰,撿起遺落的槍,然後繼續往前走。
大概是由於槍手們忍受不了與這樣的對手為敵,他們紛紛離開藏身地,往停車場的出口處奔逃。
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