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吾就說是北山吧 。他前年上摺子,不是像一個轟天霹靂麼?”
眾人笑賀。
雲仲向仲玉問起北山的情形,仲玉將佯狂一節說了。雲仲道:“其實他雖瘋,心裡明白。”仲玉點頭。
一時席散了,敬敷向鶼齋要《轟天雷》小說來看,開首一篇序文:
阿員讀書龍尾樓 。時屆新秋,梧葉茂盛,鳴雁嘹嚦,引醪展卷,神遊三界。俄聞戶外足音跫然。啟鍵急視,則郵政局送函件至。發緘伸紙讀之雲:愛友鑑:此書得達左右之時,吾身已化為異物,與山魈野磷為伍久矣。山河水涯,茹霜噎露,萬有既虛,何相匪妄。惟餘情線一縷,乙乙若抽,嫋娜於大塊噫氣中,與愛我者魂夢相接。然舊歡如水,彩雲易散,欲託清塵,幽明暌隔。傷哉傷哉,吾末如何。附去日本文小說二卷,國文原稿已失,此書君善視之,須知吾魂熒熒在焉?得君朝夕把弄,吾喜可知矣。某頓首。
阿員讀畢大駭 !覺有物栩栩來鹽其腦 ,令人神精橫洩,不可忍耐 。少頃,展閱小說,曰《轟天雷》,都系手抄。自念不曉東語,輒與友人用白話譯之,不知與原稿如何?然而吾力已疲矣。書中託名隱姓,可能意會。惟敘事顛亂,不能核實,此則小說故態,無足責焉。譯成,以授長毋相忘室主人,發刊行世。或曰 ,訐私申詈 ,君子不為。或曰,私者,公之析言。公者,私之積名。要之一舉 三反,可以覘夫索西諦矣。阿員復具酒帛,過其亡友墓道,既再拜致辭。此時薄寒之酒,化為碧血,半墜之日,黑於塗炭。阿員感焉,遂得狂疾,放眼再眺,不復睹人形,惟見二足蚩,蚩者奔走不息,聚於眼前,百醜畢現,莫可名狀。若是者,畢其生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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