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嚴打,馬濤的案子由於性質惡劣,一審判了十五年,這小子不服,結果上訴很快就被駁回了,按當時看守所民警的話說:烈士家都敢偷你還好意思上訴?沒給你加兩年就不錯了…
後來,由局長帶頭,全域性的民警又給錢家捐了幾千塊錢(當時一個人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錢…),孤兒寡母啊,老頭子工傷癱瘓在床,還有心臟病,一個月60多塊錢退休金還不夠吃藥的,老太太沒工作沒退休金,媳婦是合同工,孩子上學,撫卹金還沒了,局裡要是再不管,這一家人以後怎辦?
“後來,我們用大夥給捐的錢開了這家飯館…報國(錢尚貴的兒子)上的是廚師技校,正好掌勺…”老太太無奈道…
“那他們…”劉東生指了指牆根蹲著的一窩子人,“幹嗎給他們錢?”
“以前我們不在這…在鞍山道…當時那個房東忽然死了,新房東就是他…”老太太指了指剛才拿錢的大漢,“死活也不租給我們房子…非讓我們搬家,沒轍,我們就搬這來了…我兒媳婦說這附近飯館少,正好這有房子出租,租金也低,就在這了…後來…後來…”老太太看了看牆根的幾個人,好像有點難言之隱。
就在這時候,門外兩輛警車開到,幾個民警一進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押上這幾個大漢就往外走。“哎?你們抓我幹嗎啊!?我是房東!你們就是袒護你們警察自己!你們是官官相護!不租房子也犯法啊!收房租也犯法啊?我怎麼了我?”為首的大漢剛才一言不發,此刻反倒來勁了。
“少廢話!馬上你就知道你怎麼了!”柳東昇轉頭道。
“您是…柳隊長吧?”一個民警上前握手,“我叫王正,是派出所的副所長,一聽抓住四五個人,我們所全部警力都過來啦…”
“呃…你好!是這樣的,這幾個人好像在勒索這家飯館,你們先把人帶回去審審,我在這瞭解一下情況…”柳東昇道,“這老太太的兒子以前也是警察,犧牲了,這是烈士遺孤…以後你得多照顧照顧啊…!”
“噢!好!好!沒問題!…哎呀老人家你怎麼不早找我啊…”王所長一揮手,幾個大漢被如數押上警車。
“老人家,他們都抓起來了,您接著說吧…”看著警車開走了,柳東昇繼續和老太太聊了起來。
“我們家就是掃帚星啊…”老太太無奈到,“我們搬到這來沒幾個月,這間房的房東也忽然死了,然後這幫人就又竄出來了,不過這回倒是沒轟我們走…而是把房租漲了一倍…原來一個月一百八包水電費,現在一個月三百五啥也不包…”
“這家房主也死了?叫什麼名字?”一聽這房主離奇死亡的事,柳東昇忽然想起了那個張悅(劉長友家隔壁的前任房主,也是離奇死亡,房子被死者陳俊生低價買走)。
“叫王百福…他一死,弄的我們也不敢再搬了,自己苦點就苦點吧…別再方死誰家人啊…”說到這,老太太眼淚下來了,“你說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了,怎麼這麼倒黴啊!”
“老太太,您彆著急,房租的事我想辦法解決!”柳東昇嘆了口氣,拉開手包看了看,還有一百多塊錢,乾脆全掏出來了。
“哎…同志,您這是…”老太太驚訝的看著扔在櫃檯上的一百多塊錢,“這錢我們不能要!”
“這是他剛才勒索您的錢!”柳東昇道,“一個月就一百八!這房子敢租三百五…要瘋啊他…”
“可是…”老太太還是猶豫。
“老太太,他的工作我來做!您先忙吧!” 說話間柳東昇拉開了飯館門,“對了,派出所怎麼走?”
“出門右拐,見口再左拐就到了…”雖說老太太不好意思,但錢尚貴的媳婦倒是滿臉的感激。
派出所內,為首的那個大漢正在跟民警扯皮,由於那個人確實是房主,所以民警明知道里邊有問題也沒轍。這時柳東昇開門進屋了,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了民警的旁邊。
“喲,柳隊長您過來啦…”王所長一臉的無奈,“這個人叫武斌,好像的確是房主啊…”
“我知道他的確是房主…”柳東昇把嘴湊到了王所長耳朵邊上,“您和這位同志能不能迴避一下,我想單獨和這個人聊聊…”
“哎…行…”王所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點了點頭便和另外一個民警出了屋。
“告訴你!想讓我降房租,沒門!他愛租不租!我還不願意租給她呢!”看派出所的民警不能把自己怎樣,這個武斌還來勁了。
“別跟我扯皮…說吧!王百福怎麼死的?”柳東昇向來喜歡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