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草道:“寅時了。”
紀茗萱笑了笑,竟然一下子睡過去三個時辰。
“睡夠了。”
芝草狐疑的看著紀茗萱,紀茗萱任由她打量。
芝草見狀,嘆了一口氣後然後將針線咬斷,說道:“娘娘試試,看有沒有有礙動作?”
紀茗萱承接這份心意,她給掀開衣裙,輕輕的帶上去,然後站起來走動了幾步,她道:“很好。”
芝草這才放心,道:“明日娘娘可要穿厚一點。”
紀茗萱道:“內務府可送來喪服?”
芝草道:“一時間,內務府準備得不多,不過娘娘還是有的。”
紀茗萱蹙眉:“也就是說有些沒有?”
芝草點了點頭:“這也沒法子,誰也沒想到皇后娘娘昨天難產。”
“紀良媛和王良人可有?”
芝草道:“紀良媛有,王良人就不知道了。不過,娘娘放心,雖然沒有特定的喪服,但是一些白色的布匹還是有的,這晚上足夠王良人制作一件簡單喪服了。”
紀茗萱想了想,此時又不是她掌宮務,何苦費這麼大的心思。
“可有旨意下來,是不是淑妃佈置喪禮?”
芝草點了點頭:“確實是淑妃,不過皇上讓恭德妃也搭了一把手。”
紀茗萱心一鬆,總算還沒有事情脫離她所想到的。
“皇后娘娘這麼突然一去,還是真令人震驚的。”
紀茗萱想到皇后最後的託付,不禁心中一嘆,她是個好母親。反而,觀之她,卻不是一個好母親。
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思並不像皇后那樣純粹,她覺得自己無法做到為孩子放棄一切的事情。
“皇后娘娘一去,朝堂後宮就會熱鬧了。”紀茗萱若有所思的的說道。
芝草一怔。
靈前風波(二)
紀茗萱嚴肅說道:“等到命婦進宮祭拜;你瞅個時間告訴祖母,這三年國孝期間,無論本宮有多麼大的榮寵,都讓紀家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是被人參奏國孝內不敬;本宮定然奏請皇上嚴辦。”
芝草緩緩點頭,她想到宮內傳言,皇后最後只見了太后的娘娘,莫非……芝草強壓住心中的喜悅。
“本宮也知道,大嫂有了身孕,過些日子,紀家的嫡長孫輩出世是非常喜慶的日子;但是再怎麼喜慶,也掩蓋不了國孝期間的事實。”
芝草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若是娘娘真的晉了位,朝堂和後宮定然會看緊娘娘,抓住一點把柄加以打擊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奴婢會辦好的。”
紀茗萱坐起來,已然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推開。
“出去將孝服舀來,讓人進來伺候吧。”
芝草點點頭。
宮女們散開發髻,只用些許隱藏的夾子將髮髻,鏡中的一身白衣,紀茗萱玩著裡面出了神。
以前的她從未想過會為一個與她無任何干系的女人披麻戴孝,哭靈跪拜。
這就是這個君權時代,皇后在禮法上比她的父母還要尊貴。
褪去一切裝飾,細心檢查一翻,直到沒有任何不妥,紀茗萱才揮去伺候的人。
天還未亮,紀茗萱穿著純白色的披風走出寢殿,揮去跟著她的人,無聲無息的走到小配殿。配殿的燈光微弱,輕輕推開門,青瑛睡在外殿。
看到紀茗萱起來,連忙起身俯在地上。
冬日的冷風從門口飄進,饒是青瑛有武功也覺得寒冷之極。
紀茗萱道:“將門關上。”
青瑛道:“是。”
青瑛見紀茗萱走進了內殿,低下頭走到門前,然後輕輕的將其關上。
三皇子睡得正香,夏嬤嬤也沒去一旁的配床睡,反而在三皇子搖籃旁的榻上睡著了。
紀茗萱的聲音極輕,但是歷經和外殿外的青瑛說話,夏嬤嬤已然醒了過來。
“奴婢給昭儀娘娘請安。”
紀茗萱道:“起來吧。”
夏嬤嬤起身,紀茗萱掃了她一眼,道:“三皇子雖然小,但是也需要你帶著出現盡孝,你可準備好了?”
夏嬤嬤恭敬的說道:“回稟娘娘,馮嬤嬤已經親自過來交代過,奴婢銘記於心。”
紀茗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夏嬤嬤連忙過去點燈。
屋內頓時亮堂許多,手觸控著三皇子蓋著的被子,道:“舀三皇子的小衣給本宮瞧瞧。”
夏嬤嬤連忙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