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永遠不予理會。
但,當他在王府大門旋風一樣趕到,將洛雲從血泊中救出來,當這年輕的生命毫無生氣地躺在他臂彎中時,一切都改變了。
那一刻,蕭縱深切地感覺到心底深處有某處變了。
他深愛搖曳,卻對搖曳所生的兒子並未有這種奇異的感覺。
並非他厭惡鳳鳴,而是眼前這渾身血跡的孩子,縱使在重傷昏迷中,臉上還帶著那一縷彷彿與生俱來的冰冷。
蕭縱知道,極度的冷淡之下,是燃燒不盡的如洶湧浪潮般的渴望和勇氣,如此性情,才能悍勇無敵。
因為,他自己正是這樣的人,正是這樣成為了今日的蕭聖師。
他鮮少將他人生死放在眼裡,此刻,卻深深希望洛雲可以活下去,甚至不惜親自到搖曳面前,揭開這個會令彼此都受重創的傷口。
按照搖曳的話,蕭縱親自把洛雲抱入內室。
採鏘在隔壁的小房中睡得正沉,蕭縱小心地將洛雲平放在大廂房的另一側床上,出去單手掀開簾子,站在門前,等待搖曳進來。
搖曳臉色覆著說不出的詭異神色,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顯得遊移不定。她掙扎了一會,猛然露出下了決心般的表情,移動腳步。
經過蕭縱身邊,即將跨入內室時,搖曳停了下來,低聲道:「你欠我的,我會讓你還的。」
「你若施暗手害了洛雲,我會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蕭縱淡淡說著,掃了搖曳一眼,雙唇緩緩開合,「我會殺了鳳鳴。」
搖曳轉過頭,顫動的目光望向她最深愛的男人,「如果做出如此庸俗妒婦的所為,搖曳也就不配當蕭聖師的女人了。」
朝蕭縱露出一個驚心動魄的美豔笑容後,她緩緩跨入房中。
內室的門,在蕭縱面前,輕輕關上了。
同安院,目前一片平靜。
壓根不知道洛雲已經出事的鳳鳴和容虎,正耐心傾聽著裳衣的招供。
「更換迷藥配方,並非是要害慶離,而是逼於無奈。原本,給慶離吃的也只是輕度迷藥,只要使他稍顯昏積,對我迷戀就好。沒想到前一段日子,也許是他日久服食,身子習慣了,一般迷藥不再對他有用。慶離對我有所疏遠,甚至還會朝我發脾氣。」裳衣也知道狡辯無用,鳳鳴等人早把同安院控制住了,慶離再不能當她的靠山,識時務地坦白道:「那時又恰好遇上王子妃傳出有孕的訊息,我生怕慶離從此再不理會我,只能咬牙改了藥方,給慶離服食另一種更厲害的藥丸。」
「你現在給慶離服食的迷藥,是否需要特製解藥?」
裳衣用幾乎聽不見的柔美聲音,小心地道:「此藥的藥效,和從前用的截然不同,配方是秘傳的,解藥也要特製。若不是事情危急,我本也不想……不想對他用這個。」
鳳鳴見她可憐,開口道:「我們其實也只是為了……咳咳咳……」
被容虎暗中踢了一腳,立即轉了語調,趕緊板起臉道:「為了同國的安危,你一個人的小命根本微不足道,再不坦白招供,統統說出來,別怪我嚴刑無情。」朝裳衣瞪起他的圓眼睛。
裳衣對他不如何畏懼,倒是被容虎在旁一聲冷哼嚇得嬌軀微震。
容虎道:「既制了迷藥,必有解藥隨身,以備不時之需。你把解藥藏在哪裡了?」
現在計劃卡在瘋狗一樣的慶離處,讓慶離恢復清醒是最關鍵的。
裳衣雖然害怕,卻並非沒有腦子的蠢材,聞言猶豫片刻,看向鳳鳴,「老實和鳴王說,我手上確實有解藥,並不在我身上,藏在他處。要我拿出來也行,但……」
她躊躇片刻,咬了咬牙,「但鳴王要答應我幾個條件,我才把解藥拿出來。」
鳳鳴愕然,「什麼?你居然還有條件?」
剛才瞧著她弱不禁風的樣子,還覺得著實可憐,沒想到一抓到機會,立即討價還價起來。
果然是塊做奸細的好材料。
容虎擰起眉道:「鳴王,這女人到這地步還想要挾,可見光嚇唬是不成的,讓屬下給點真厲害讓她嚐嚐。」跨前一步。
裳衣不等他伸手過來,尖叫一聲,雙手抱著頭喊道:「打死我也不說?解藥是我事敗後保命的唯一法寶,我若不能平安離開此處,誰也別想找到!」
鳳鳴攔住容虎,把他拉到門外,在走廊上壓低聲音道:「容虎,我看她說的也有道理。她潛伏入同安院做奸細,如果被褐穿了,必定死路一條。她手上留著解藥,是想著作為交換好討一條生路。這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