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立國之寶。西雷這個國家的建立,在遙遠的從前,依靠這無雙劍而來。
無雙劍,劍成一雙,人不獨活。若分開佩戴,兩人一人一把,其中一人身遭不測,另一人也不能倖免。
這是帶著立國之王鮮血的詛咒之劍。容恬用它向鳳鳴表達了一次心意後,因為覺得不祥,在鳳鳴回到王宮後又收了回去,供奉在西雷王宮深處。
當日,夏管為他闡述此劍來歷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夏管已死,容恬呢?
“西雷……真的已經易主……”鳳鳴臉色慘敗,視線一陣搖晃,勉強穩住身形,沉聲問:“現在的西雷王,是瞳兒?”容恬說什麼也不會把這記錄著他和鳳鳴兩人愛情的無雙劍輕易送人。
“對。”鹿丹點頭證實他的猜測:“新宰相,也是瞳家的人。”
他移動腳步,站到鳳鳴身側,用指尖親切地摩娑鳳鳴冰冷的臉,嘆道:“鳴王的遭遇,鹿丹深感內疚。鳴王不是覺得鹿丹行事飄忽叵測,心思難以猜測嗎?今天鹿丹不和鳴王繞圈子,直接和鳴王談一個條件。”
俊美的臉上收起一貫的溫柔淺笑,露出肅容。
鳳鳴正看著無雙劍發呆,想著容恬音容笑貌,想起住慣的太子殿和秋籃烈兒等一群頑皮的傢伙。
他和鹿丹不同,一直對容恬深具信心,絕不會輕易相信容恬已死。但無雙劍在面前,起碼說明一個殘忍的事實,西雷確實出了大事。
國家易主,對任何人都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其中的慘烈光憑想象就可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難道他在這裡苦苦掙扎等著容恬救援的時候,容恬也在不知名的地方苦苦掙扎?五臟六腑一陣絞痛,鳳鳴渾渾噩噩抬頭,看見鹿丹耐心而關切的明眸,苦笑道:“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值得國師花這麼多心思和我談條件?”
“鳴王何不先聽聽鹿丹開的條件?”鹿丹道:“不知東凡權貴的地位、權勢、財富,甚至大王身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是否可讓鳴王動心?”
鳳鳴五指緊握無雙劍,蒼白著臉,沉吟道:“為了區區孫子兵法,國師怎肯付出這樣的代價?其中必有隱情。國師若不肯坦誠相告,鳳鳴怎能相信你的誠意。”
鹿丹臉上逸出一絲輕鬆:“聽鳳鳴這句話,就知道鳴王動心了。”負手在後,悠閒地踱步思索,道:“也對,西雷出了這樣的事,鳴王如果要報仇,必須掌握足夠強的勢力,鹿丹的條件無意是一條最好的捷徑。”
他踱到房門處,探頭掃了一眼外面的迴廊。四下無人,最靠近的侍衛也遵照他的吩咐退到大門之外。
已過午夜,雪花又一片一片飄落下來。
鹿丹轉身,隔著偌大的客廳凝視另一頭的鳳鳴:“我要為大王作的三件大事,已經完成兩件。一件,是解除西雷對東凡未來的威脅,這件事順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另一件,就是消滅祭師院。”
“第三件,就是慢慢整頓已經糜爛的東凡內局。收復一個懂兵法的落魄貴族,使其在王宮中與眾位心懷不軌的王侯周旋,助東凡王剷除障礙,而且借用兵法改革軍隊,增強東凡兵力,好令東凡在十一國中成為霸者。”鳳鳴點頭輕嘆:“國師真不愧是東凡的棟樑,東凡王有你在身邊,何愁不能成為千古明君。”
“鳴王錯了。”如畫的容顏微笑著,鹿丹站在客廳正中,頎長身形提拔瘦削。鳳鳴聽見他一字一頓,認真無比地道:“第三件事,我必須要在身亡之前,找到一個可以替代我的人,留在大王身邊。”
屋外狂風驟然大作,卷得優雅垂幔簌簌發抖,驚惶失措。
鳳鳴如聞晨鐘暮鼓,愣在當場。
“國師的意思是……”
“祭師院中熬了五年,元氣已經大傷,到了大王身邊,為了大王不受奸人所害,為了我東凡能擺脫弱國的名頭,我防人害人算計人,沒有一天安心入眠。乾枯的油燈,怎麼可能不滅?”鹿丹不以為意,淡淡道:“所有人中,只有鳴王能令我另眼相看。鳴王是個很特別的人,不是用心狠毒之輩,偏偏極不好惹。你留在大王身邊,我很放心。”
看看鳳鳴瞪得老大的眼睛,鹿丹親切地笑開了,柔聲道:“鳴王是個比鹿丹更容易討人喜歡的人。鹿丹雖美,但自知性情太冷了,誰和我處久了,都會覺得心寒,只有大王……他從不嫌棄我。”
鳳鳴看他緩緩貼近,眉目如畫,說不出的靈秀動人,帶著男子清香的氣息噴在臉上,心臟霍霍亂跳,不覺想到自己和容恬。
若自己要死,會不會肯物色一個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