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壘成,上面星星點點爬著些青苔。塔身一共四層,中央部分雕刻了兩朵並排的蓮花,而最底層被掏空了一個小洞,洞裡有些灰燼,看得出曾經焚燒過什麼東西。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特別的了,我完全不相信清風道長會住在在這個小石塔裡面。
“喂,孩子,你耍我啊?清風道長呢?”
“師祖就葬在這裡。”
我一聽就傻了,“你。。你說什麼??清風。。。他死了?!”
“是”道童一邊對著石塔深鞠一躬一邊回答我。
“怎麼可能啊。。。什麼時候死的?”
“師祖羽化已十年有餘。施主,請回吧。”道童說完便拿過燈籠,也不等我,直直的轉身往回走去。
濃墨一般的黑暗逐漸把我吞噬,草叢中石塔前的我是徹底崩潰了。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清風老道都死了十幾年了?!那我幾個月前見到的是鬼?!這鬼還給了我一把拂塵?!奶奶的,誰他媽在耍我啊!
不行,我得找那個道童問個清楚!接著,我循著來路就追了過去。
這孩子走的真快,一眨眼就沒了蹤影,而我這趟出來也沒隨身帶個火柴手電啥的,這下沒了燈籠還真是麻煩了。眼前一抹黑,我只得憑著記憶摸索過去,可走著走著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怎麼還沒有摸到迴廊上的扶手呢。。。。正想著,突然腳底一虛,我一個踉蹌向前撲了過去,在空中優雅的做了一個惡狗啃屎的動作之後便重重的摔在地上,滿眼都是金星。我爬起來一摸,草了,竟然是一個三四級的臺階,我還真的在這清風觀裡迷路了。
真是搞不懂,偌大的道觀裡面怎麼連個火星都看不到,縱然是提倡建設節約型社會也不至於摳門到這種地步啊。。。我一邊暗暗地罵著一邊繼續扶著牆壁往前挪動,可身邊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雖然這種感覺我在那大墓裡曾經經歷過,可一陣恐懼感還是從心裡湧了上來。
“小道長!!你跑哪去了啊?!”我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可四周安靜的嚇人,連我的聲音也似乎瞬間就被吸收乾淨了。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猶如迷途羔羊,滿是絕望。
忽然間颳起了一陣風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夾雜在風裡,立即就被我敏銳的鼻子所捕獲了。哪來的藥味?有人在熬藥!嘿,沒想到除了眼睛和耳朵,鼻子也是可以指引方向的,我順著藥味飄來的方向就摸了過去。
儘管在尋味途中我的鼻孔曾不止一次的被鼻屎堵塞,可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片刻後我已接近了目的地,藥味已經濃的化不開了,甚是嗆人。又是一陣風颳來,我的眼角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在黑暗中呆的久了對這一閃而過的光明十分敏感,我一下就瞄到了那個位置。快步走過去,才看見那是一扇木門,應該是年代久遠了木頭已經有些腐朽變形,風一吹就撐出條縫來,撲閃晃動的燭光從門縫裡透了出來。
我一陣欣喜若狂,也顧不上敲門,伸手就把門推開了。
這是一間廂房,十來平方的樣子,靠門的窗臺上擺著一個燈臺,一盞紅燭搖曳其上,蠟油滴的很誇張,像是血染的瀑布一樣從燈臺上傾瀉下來,看樣子是長年累月無人打掃了。兩扇窗戶全都從裡面蒙上了黑布,怪不得從外面絲毫看不見火光呢。窗臺下有個小小的炭爐,上面架著一個單耳陶罐,咕嘟嘟的煮著藥湯。廂房很窄但是很深,盡頭似乎有一張床,我慢慢走過去才看見那床上居然還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被厚厚的棉被裹得很嚴實,只露出半個腦袋來,由於蠟燭擱的太遠,我左看右看也看不清楚他的長相,正要張嘴喊他,他倒突然發出一聲悶哼,感覺像是十分的痛苦。
在那一瞬間,我彷彿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儘管只是“嗯。。。”的一下。。。。是誰呢。。。。怎麼會這麼熟悉呢。。。。。
啊?!?!
我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趕緊奔去窗臺上取下燈臺,拿過來湊近一看,老天啊,果然不錯!
這床上的人就是我的爺爺,金如青!!!
(上卷完,敬請期待中卷……匈奴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