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媳婦都接走了還有什麼可捨不得的。最開始兩年,房先生還回來過,後來他家不知道為什麼著了大火,房子都燒沒了,他也就再也沒回來。”老人繼續回憶道。
任之將筷子放下,一副專注聽老人講故事的模樣,“那房先生就一個人回來的,沒有帶夫人?”
老婦人搶著開口,“當時聽說房家娘子懷了孕在家養胎,所以就沒回來,要說這房先生到了京城還是心疼娘子。”
任之點了點頭,又隨口問道關於這個村子的其他故事,老人家許久沒碰到外人,難得有人不嫌自己嘮叨,願意聽這些掉了牙的老故事,自然講的專注。
段以賢垂下頭,繼續吃著飯,心底卻各種思緒翻騰,果然如任之所料,他們來這裡,有了大收穫。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時辰,兩個人吃飽喝足,向老人家感謝告辭,起身的時候,任之悄悄地在炕上堆著的被褥底下塞了一塊金子,段以賢看了他一眼,微微彎唇。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任之跟段以賢牽了馬,在往隴州城去的路上緩慢地前行。段以賢看了任之一眼,問道,“你應該與我想的一樣吧?”
任之微微垂下眼簾,點頭,“沒想到房永為了升高位,膽子如此之大,也如此薄情,連發妻都能送到皇上身邊,皇上知道此事必定勃然大怒。”
段以賢牽了二人的馬,思索著開口,“但是現在畢竟無憑無據,我們也不能硬拉了這老夫婦進宮跟父皇說,房永與德妃不是兄妹而是夫妻。若房永打死不認,我們反而會有麻煩。況且平白無故去調查德妃的過去,原本就引人懷疑。
任之點頭,沉吟道,“回去之後我會繼續調查此事,找到證據,然後再借別人之手,交給皇上。”
“房永那裡,我讓浮生找人混進他府裡,你只要盯住德妃就可以,小心自己才最重要。”段以賢頓住腳步,突然將任之擁入懷裡,“突然不想讓你回去了。”
任之安靜地靠在段以賢懷裡,勾起唇角,輕笑,“你要是跟我私奔,那我就不回去了。”
段以賢垂下頭,吻了吻他的唇,“等我做到了自己該做的,就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任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臉,“走吧,先回隴州城。”
二人回到隴州城後,因為原本以為會有耽擱而故意多訂了幾日房間,就索性在城內閒逛起來。
任之自打幼時被師傅卻林帶入宮中,就再也沒有機會像別人家孩子一樣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這城中的所有一切,對他來說,都格外的新鮮有趣。
他們幾乎將這城中的每一處都逛遍,任之走在前面,段以賢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任之的背影,彷彿回到小時候,任之最像一個孩童的那幾年。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虧欠任之的實在太多,可是卻,無以為報。
天已經暗了下來,二人回了客棧,簡單地吃了些東西,因為第二日就要返程,段以賢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任之的情緒漸漸黯淡下來。
他去要了洗澡水回來,發現任之正坐在窗邊,視窗敞開,冷風吹進室內,衣著單薄的任之好像並沒有感覺到。
段以賢嘆了口氣,走過去將窗關上,回頭看見任之的眼簾垂了下來,失落不言而喻。
段以賢將手搭在他肩上,輕聲道,“天太冷,你穿這麼少會著涼。”
任之點頭,起身朝著床榻走去,被段以賢一把拉住胳膊,按坐在桌邊,“在這等我。”
任之抬起頭,眼底都是不解,段以賢轉身出了門,門外傳來漸遠的腳步聲,片刻,又回來,房門開啟,任之看到段以賢提了兩壇酒進來。
任之微微有些詫異,段以賢卻將酒罈放在桌上,“我陪你喝。”
任之看了眼那兩壇酒,有些不解段以賢何意。他是從來不喝酒的,因為身份低微,也因為害怕酒醉之後喪失謹慎而誤事。可是當他抬起頭看見段以賢的臉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那個男人的心意。
他在愧疚,在心疼,在無能為力。
任之突然就勾起了唇角,伸手拿過了一罈酒,將蓋子開啟丟在一旁,“我還從未喝過酒,如果醉了做出了什麼,你可別介意。”說著,舉起酒罈,喝了一大口。
*的感覺沿著口腔一直向下,任之忍不住瞪大了眼,但還是將那一大口酒吞了下去。
段以賢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彎唇,伸手拿了另一罈酒,開蓋,也喝了很大一口下去。
段以賢的酒量很好,尤其在軍中的時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