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蘭躬身施禮,“臣妾見過陛下。”
段以賢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外人,不用這麼多禮。”
段秉正從小矮凳上回過頭看見了段以賢,張開一雙小手,“父皇!”
段以賢兩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將段秉正抱了起來,段秉正彎起唇角,伸手指了指搖籃裡的任憑,“父皇,有小妹妹。”
段以賢點頭,“智兒,青亞妹妹好看麼?”
“好看!”段秉正認真的回道,“父皇,智兒以後可以天天來福寧殿跟妹妹玩麼?”
“當然可以。”段以賢抽出一隻手,揉了揉段秉正的頭,“智兒,青亞妹妹就是你的親妹妹,你做人兄長的,小時候要陪她玩兒,將來長大之後,你要照顧她保護她,哪怕將來父皇跟皇叔都不在了,你也要答應父皇,只要有你在,你就會保她一世無虞。”
段秉正睜大了眼睛看著段以賢,段以賢的一大串話,他並不能完全聽懂,但是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父皇,智兒答應你,智兒一定會照顧妹妹,保護妹妹。”
任之舔了舔下唇,視線下意識地轉到了阿史那蘭的身上,阿史那蘭的面色發白,盯著段以賢的目光復雜。任之嘆了口氣收回了視線,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對不起阿史那蘭,因為他覺得自己配得到今日所得到的一切。只是,又不得不說,當日段以賢切切實實的利用過阿史那蘭。
阿史那蘭注意到任之的視線,強作笑意,迎上任之的目光而後朝著段以賢開口道,“陛下,臣妾宮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段以賢點頭,“朕許久未見智兒了,就留他在福寧殿呆一天吧。以後他也可以每天過來,正好現在有了屏兒也省得他們彼此寂寞。”
阿史那蘭福身道,“知道了,那臣妾告退。”
阿史那蘭轉身帶著侍女出了門,任之一直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離開,段以賢看著任之挑了挑眉,“怎麼了?”
任之收回了視線,從他懷裡接過了段秉正,輕聲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我與她究竟是誰對不起誰?”
段以賢皺眉,“對她來說,一個皇后的位置遠比一個貼心的丈夫要重要的多,我滿足了她的願望,而她作為回報應該不干涉我究竟喜歡誰想跟誰在一起。所以從來沒有誰對不起誰。她坐到那個位置就應該明白自己要失去些什麼。若不是禮法不容,那個位置原本就應該是你的。”
任之收了視線沒有說話,段以賢探頭看了一眼搖籃裡的任屏,回頭問乳孃道,“屏兒這一夜可安穩?”
乳孃回道,“回陛下,小公主乖的很,夜裡醒了一次,吃了東西之後稍微哄了哄就重新睡了,不吵也不鬧。”
段以賢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頭看向任之,“我們先去用早膳吧,之後你再來看屏兒。”
任之點頭,抱著段秉正轉身朝著正殿走去,段以賢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回了正殿。
段秉正一直很期待在福寧殿吃飯,他乖乖地坐在任之身邊,等著任之為他佈菜,不管任之將什麼放到他的盤子裡,他都會乖乖地吃乾淨,然後彎了眼角看著任之,“小皇叔,我還要吃。”
段以賢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任之,“智兒與你倒是親近。”
任之替段以賢盛了湯放到他的面前,突然開口道,“剛才你何必在皇后面前說那些話,不管怎麼說,智兒算是你與她的孩子。”
“智兒是我的孩子,屏兒卻是你與我的女兒。”段以賢喝了一口道,淡淡地開口,“我必須要保證,將來哪怕你我都不在了,也會有人代替你我照顧我們的女兒。”
任之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最終化為一聲深深地嘆息。
段秉正自那日開始每天出入福寧殿,跟任之一起陪著任屏玩耍,有時候任之閒下來也會在空地上教他習武,段秉正與任之的感情更為親密,段以賢倒是樂得見到這種結果,但是有些人卻開始深深地不安起來。
儀元殿內,阿史那蘭一個人在案邊看書,殿門被推開,她母親林老夫人走了進來,視線在殿內掃過,眉頭微挑,“太子呢?”
阿史那蘭的視線從書上離開,“去福寧殿了。”
林老夫人伸手將書冊從阿史那蘭的手中抽離,“陛下現在在早朝,太子這麼早去福寧殿幹什麼?”
“逍遙王派人過來接的,說是要帶著太子與韶華公主一起去御花園玩兒。”阿史那蘭淡淡地回道。
“逍遙王?”林老夫人輕哼,“以前不過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監,你就任由他現在這麼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