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風心中不由得起了一團陰影,暗忖:這一群人來這裡是幹什麼呢?心神一動,漠然問道:“你們想尋找什麼呢?”
“這個用不著你管。”一位極高大的漢子冷然道。
“哦,你便是鬼手力魔董根生,是嗎?果然極為壯實。”蔡風淡然調笑道。
謝春輝向董前進打了一個眼神,同時冷笑道:“既然朋友不給面子,那你我雙方只好在手底下見真章了。”
蔡風心中暗自冷笑,淡漠地道:“在下這一生只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便是不怕任何人的威脅。”
謝春輝一聲冷哼,手中的銀鞭竟一下子抖得筆直,便若一杆鋒利無比的銀槍,夾著一陣銳嘯向蔡風迎面刺到,董根生諸人更是一聲怪笑,向蔡風飛撲而至。
董前進卻驅狗順著那氣味一直追尋。
蔡風的心神進入一種無波的境界,平靜得像是一潭沒有波紋的井水,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有不敗的本錢,他更明白,關外十魔絕不是省油燈。而此刻他面對的卻是關外十魔中的七個,便是面對普通的七個高手,也是一件極吃力的事,何況這些全都是一流的高手。
蔡風咬咬牙,手中的劍極緩地推了出去,似是極緩極緩的動作,像是吸水的蛇,但只在眨眼之間,便已經齊肩,劍尖齊眉,然後,便有一朵美麗的花在蔡風的眼前綻開,擴散,一朵成兩朵,兩朵成四朵,八朵……竟似在一剎那之間演化成滿天的花朵。
這是一個春天,所有的花卻是在蔡風的劍下綻放,所有的春意卻完全被殺機撕裂。
幾欲讓人窒息的殺機,幾欲使人昏死的壓力,便在這無數朵美麗而又悽豔的花朵之間產生,爆發再變得不可收拾。
花朵吞噬了銀蛇,吞噬了鐵棒,再吞噬了蔡風自己,天地之間,只存在花朵,只存在那虛幻而可怕的殺機。
世界似乎全都變得不真實,的確有些不真實。
“叮……”一聲脆響,花朵全部消失,蔡風的身子竟若鬼魅般已趨入謝春輝五尺之內,那些花朵只不過是一場美麗虛幻的夢,只是蔡風誘惑人的一種手段,真正的意圖不是拼,而是殺人,那無窮無盡的殺機似乎從蔡風那狂野的劍鋒之上奔湧流洩而出。
謝春輝一陣駭然,他也沒想到蔡風的身法如此詭異,如此快捷,滑溜得像完全不沾手的鱔魚,那些怪異的鐵棒,那種勾魂攝魄的音韻,對蔡風根本起不了作用,不過,他已經沒有考慮的時間。
蔡風劍上所散發的劍氣似已將他緊緊地包裹,甚至連喘息都有些困難。
“見鬼!”謝春輝不由得暗罵,手中的銀鞭就像是一條沒骨的靈蛇自蔡風的身後迂迴過去,依然帶著穿金裂石的氣勢,在那破空的尖嘯之聲下,快若奔雷。
攻其必救,這一招大有與蔡風同歸於盡的氣勢,若是蔡風執意要殺死謝春輝的話,那麼,他也將受創於銀鞭之下,便是不死,也至少是重傷,那時,便只有受另外幾人屠宰的份。
蔡風“嘿”地一聲冷笑,劍勢極為飄忽地一轉,竟換至左手,身形微微一側,長劍不進反退,斜擊向那騰躍如蛇的銀鞭,而且比進擊之時更快。
這種突然改變攻擊方向的舉措大出眾人意料之外,更何況對方突然改以左手握劍,更是大出劍道常規。
“叮……”在眾人仍未能反應過來的時候,蔡風的劍已經與那銀蛇般的長鞭交接,虛空之中擦出一溜火花。
謝春輝身子微微一震,那根銀鞭竟不受控制地向外盪開,不僅向外盪開,而且是疾若狂龍般向董根生撞去,只聽那拖起的銳嘯,便知道去勢絕對不會比攻擊蔡風的時候小,甚至更狂野,更猛烈。偏偏謝春輝又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因為他根本無法收回激湧而出的勁氣,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卻明白,定是與蔡風那一劍有關。
蔡風這一劍並不是平擊,而是極靈巧地反撥,竟然讓謝春輝的勁力巧妙地攻向董根生,同時再附上自己的勁力,等於成了兩位高手同擊一人。
董根生似乎也覺察到這一鞭的異樣,本來他想由後面追襲蔡風,追勢甚急,可這一刻,他根本剎不住自己的腳,只得揮動手中的鐵棒迎向銀鞭。
“轟——”一聲暴響,董根生那碩大的身體竟剎不住腳地狂退數步。
謝春輝的形勢似乎也並不是很好,但更可怕的卻是蔡風如影隨形地追到,手指若萬點蘭花向他的胸口拂到,指未到,勁氣早已讓他感到肌膚刺痛。
他的心中似乎已隱隱地感覺到這神秘而可怕的敵人是誰,但他們卻沒有任何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