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石裂沙飛,這一刀並未能擊中那老者,卻將地上的石階擊碎五級,瘋狂的氣勢如龍捲風般夾著碎石松針四逸而飛。
一旁圍觀的人都大驚失色,紛紛揮舞兵器,抵擋碎石松針,慘哼之聲不斷。
木刀未斷,蔡宗的身子著地後,便若射出的蝮蛇,腰身略曲,改變角度再次旋轉而出,依然是瘋狂無比。
那老者有些狼狽,白衣已有幾道裂痕,他無法抵抗那奔湧的刀氣,儘管險險避開了剛才致命的一擊,可也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就不敢與蔡宗硬拼,同時更沒有把握能夠抗拒蔡宗這一擊,只因為對方年輕!
年輕,是一種本錢,一種值得驕傲的本錢,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比年輕更可貴。
老者錯步疾退,蔡宗的連環猛擊讓他顯得極為狼狽,他根本無法估量蔡宗的潛力。此刻,他倒有些後悔阻止蔡宗的透過,不該招惹這樣一個煞星。
“轟!”這一擊,老者避無可避,惟有硬接一途。
也只有硬接他才更進一步認識到蔡宗的可怕!
那一刀之中所蘊含的不僅是無堅不摧的殺傷力,更有一種深深的死亡之氣,死亡之氣似乎來自地獄,潛伏了千百年的冤氣在剎那間完全迸發,而形成一股毀滅性的力量。
毀滅的力量,似乎是由千萬條小蛇瘋狂地噬咬著老者的每一寸肌膚,這是一種以他手中之劍無法抵擋的感覺。老者從來都沒有想過世間會有這種刀法,也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雖然他明知道這種感覺是虛幻的,可他仍忍不住呻吟幾聲,只是他呻吟的聲音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
“砰!”老者的軀體重重撞在煉心石上,嘴角滲出了兩縷鮮血,蔡宗沒有繼續攻擊,可是在風雲漸斂之時,他竟感到一陣無可抗拒的寒意自刀身流回自己的經脈,握刀的手竟然開始麻木。
蔡宗胸口的狼皮衣裂開兩道長長的劍痕,交叉在胸口處,淡淡的血跡在毛茸茸的胸膛上交叉成十字,每道剛好五寸,但並未要了蔡宗的命,至少此刻蔡宗仍然活著,因為他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天地之間似乎在剎那間歸於寂靜,山風呼嘯聲,松濤激盪聲,對於所有的人來說,竟是那麼遙遠,似是傳自另外的一個時空。
靜,所有的人如置身夢中,似在深思,抑或是他們的靈魂已為剛才那一擊的燦爛和瘋狂所毀滅,更將他們的心思引入九幽地府,那是一種神奇而異樣的境界。
老者喘息了幾口粗氣,那握劍的手上竟凝聚了一層霜花,窄長而雪亮的劍身,也同樣點綴了一層晶瑩的雪花。這個變化,似乎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發生的,使人如同在做夢。
老者的臉色變得極為慘白,他望著霜花越來越厚的劍身和手臂,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而且霜花不斷上升,向肩頭逼近。他從來都未見過如此奇事,也從未想到世間竟有這般可以潛而後發的寒勁,這股寒勁已達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可怕境界。
“這是什麼刀法?”老者眼中滿是驚懼,有些虛弱地問道。
“終極敗王訣!”蔡宗冷漠地道。
“終極敗王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又喃喃自語道:“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毫不為怪,因為你是第一個試刀者!”蔡宗緩緩抬起手來拉了拉被劃開的狼皮衣,吸了口氣道。
“我是第一個試刀者?難道‘終極敗王訣’是你所創?”老者有些驚訝地問道。
“除我之外,沒有人可以使出這一刀。”蔡宗充滿了自信,豪氣干雲地道。
那老者笑了,笑得有些悽慘,突然臉色一變,忍不住一聲呻吟,臉色竟紅得像火炭一般,那股奇寒之勁抵達肩頭,居然化成一股瘋狂的熱流,如烈火在經脈中燃燒。
呻吟之聲終於將所有人自沉迷中驚醒,一下子又回到了充滿殺意的現實,更為那老者的奇狀而瞠口結舌。
“這是什麼功夫?……”許多人都在心中如此想著,他們也看到了蔡宗胸口的兩道劍痕,是那般刺目,那般讓人心驚,臉色變得最為厲害的是那重傷的爾朱復古,因為他看蔡宗的目光有些異樣。
“這叫什麼劍法?”蔡宗似乎對那老者的劍法極感興趣。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不說也罷!”老者說話的聲音有些打顫,額頭汗珠直冒,似乎正在承受著烈焰的煎熬。
“敗的不是你的劍,而是你的人!”蔡宗吸了口氣道。
方知子和方塵子也是用劍高手,亦禁不住為蔡宗捏了一把汗,因為蔡宗胸口那兩道劍痕只要再深入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