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這味道,當即耐心地在外面哄著。
她點頭,好一會兒才知道他看不見,揚起嗓子嬌聲道:“好……要是你也跟我一起忍耐就知道這味道有多難聞……我餓了……要好吃的……”
無奈又寵溺地笑,齊墨將報紙疊好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知道了,我這就去買。馬上回來,你自己掐好時間,衣服穿好彆著涼。”
她聽見窸窣的聲音,聽那腳步聲走遠,這才卸下笑容。
沒有用的,齊墨,沒有用,你看不見嗎,我眼中那可怕的小黑點,沒有變少,沒有變化……
她仰起臉,感覺眼角溼溼的。
若我真的死去,我也要驕傲地死掉。我不會去求華白,更不會在他面前露出一絲卑微和怯懦!
纏綿是真的,憂愁是真的,甜蜜是真的,心碎是真的,顧九狸,你這二十幾年,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剛收拾好心情,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手兒一勾,擦乾了身子,拿過睡衣穿上。
眼皮忽地一跳,原本正常的心跳,突然好像停住了一下,待她臉一白,又恢復了正常。
她張嘴,朝外面喊:“齊墨?”聲音裡都是不確定。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她自己的聲音。齊墨,親自去買她愛吃的當地小吃。
剛要再張嘴,忽然,一聲淒厲的風吼自窗外響起,嗚咽得猶如一隻怪獸低鳴。屋裡的桌椅發出“吱吱”的斷裂聲,像扭曲的影象。
九狸已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髮梢還在兀自地滴水,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條幹毛巾。
直到腳下的大地開始晃動,房間被夜空中閃過的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照得亮若白晝,她才“啊”地一聲尖叫,手無意識地按住離她最近的沙發。
“齊墨……齊墨快回來……”她驚聲尖叫著,可惜這會兒齊墨一定已經開車出去好遠了,聽不到她。
好似又千軍萬馬踏過大地一般,牆壁已經開始爆裂出一道道寬而駭人的裂縫,她這才驚醒,是地震!
從小生活在S市,這是中國有名的福地,莫說地震,小災小難都極少,不然清朝的老祖宗也不會選這裡做龍興之地。
其實九狸的腿都軟了,剛泡過澡,渾身乏得很,可惜這會兒是為了逃命,她抓緊了身上的睡衣便往大門的方向跑去。
這一次智利之行,齊墨一切從簡,只他和九狸二人,兩個人租了市裡一座不大的小樓做暫時的安身之所。
雖然地方不大,可臥室、客廳、浴室、餐廳一應俱全,浴室在最裡面,靠著臥室,她只覺得耳畔都是“嗚嗚”的風聲,不斷有“哐當”的聲音從身邊響起,那是房間裡的傢俱和擺設不斷倒地的聲音。
她拼命地跑,眼看快要出了客廳奔向玄關處,頭頂的一頂水晶燈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搖搖欲墜地掉下!
九狸下意識地抬頭,眼見要被狠狠砸到,“噗通”一下歪在地上,用手護住自己的頭。
“當……”沉重的一聲悶響伴著噼裡啪啦的碎玻璃聲,她慶幸沒有被砸中,只是胳膊上擦破了一點兒皮。
正要爬起來,她往大門方向一看,驚得連叫都叫不出。
整個門窗處,已經完全變形、扭曲,牆體已經完全暴露,坍塌。
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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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死亡,沒有那麼遙遠。
106
周國平說,獨處是一種能力。
但是顯然,此刻顧九狸陷入的境地,完全不屬於詩意的獨處。
頭頂不斷有塵土和天花板的碎片落下來,她一邊控制住不斷隨著大地晃動的身體,一邊用手護住自己的頭部,驚心動魄。
似有轟隆的聲音,因為太響,反而聽得不真切,就好像有人狠狠吹了一聲喇叭在耳邊,“嗡嗡”地一聲聲迴盪。
九狸臉上都是土,小臂和大腿上劃滿了血痕,那是不斷有東西刮在她身上的結果。
灰塵四起,她被嗆得猛咳,不斷用手揮著眼前,可越發看不真切起來。
大門已經出不去了,她只好四處尋找牆角,希望能夠先避一下。
都說最安全的便是那三角地帶,可是此時她完全已經慌亂了,雙手摸著牆壁跌跌撞撞。
她不知道的是,右手邊的那一面是承重牆正在搖搖欲墜,由於整座公寓一共只有三層,她所在的便是第三層,此時的樓頂早已經受不住巨大的破壞力,從外觀上看,已經坍塌了三分之二。
幾乎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