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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也如那個笑容一般和煦?

西土新王登基,她去了,他也去了。

他們一起親眼看著一個王朝在西方冉冉升起。

他飲下一杯凌洄酒,淡淡地說:很多年前,我來過這裡。

是的,他來過,她知道。

她也拿起一杯酒,輕輕斟上,緩緩飲下:我是在這裡長大的。

凌洄酒的滋味,就是故鄉的滋味,也是苦澀的滋味。

再後來,表哥衛沾衣過來,笑著問她:有人來求親,你意下如何?

她清淡一笑。

她以為自己這一生,註定要一個人看這鳴劍山莊的雲聚雲散。

“為什麼?”她看著遠處一片即將消散的雲,淡淡地問。

“我只是想陪著你,一起。”他隨著她的目光,一起看向遠方。

她沒有說話。有一句話,她問不出口。

他卻輕輕一嘆,說:“你不是她,我知道。”

因為這一句話,她的心,輕輕顫抖了一下。

在夕陽下,兩個人一起看雲,總比一個人,不是嗎?

彭世雄和金金的番外:

“所有的人,都說是我對不起你。”

他在眾人的催促勸說下,他在無數難眠之夜的猶豫後,終於放下戰刀,跨上戰馬,前來尋她。

望著她孤單淒涼的背影,躊躇良久,話語在舌頭上打轉無數次,他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那個單薄的身影微微動了一下,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他想讓她停下,卻說不出口。

他想將她攔下,卻動不了腳。

他是馳騁沙場的大將,是運籌帷幄的元帥。

可是,他下得了令,揮得了劍,更殺得了敵,卻無法再對她說出一句對不起。

他是利用了她。

可是,他是領兵帶將的將軍,是統帥萬馬的元帥。

他心裡有她,卻更有手下的鐵血將士,更有大昭的萬里河山!

他在屋外如木樁一般站了好久,站到夕陽就要落山了,站到有炊煙裊裊升起。

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他出神地盯著那緊閉的木門,在心裡問。

門緩緩開啟,那個曾經滿身金翠的女子,一身素衣,不施釵黛,楚楚動人。

“你走吧,我真得不想再看到你了。”

女子只望了他一眼,淡淡地扔下這句話,又進了屋子,關上了門。

我真得不想再看到你了……

彭世雄那石頭磨礪出的心無法體會到一個女子婉轉的心思,

可是他寬廣仁厚的胸懷願意用一生來容納一個女子無盡的哀怨。

我會一直等在這裡的,等到你願意再看我一眼。

番外二

……》

山腳下,方圓百里的村子裡,種的都是鳴劍山莊的地。

那些咬著黑亮辮子的農家女孩,哪個心裡沒有個仰望思慕的男子呢。

十幾年前,她們姑姑輩的女孩,扎頓說起私房話,都會唧唧喳喳談起名劍山莊的那位少莊主,心裡想著他會娶一個怎麼樣的少夫人。在她們最羞澀的夢裡,自然也偶爾會有那個人的身影,但聊起天來,誰都明白,這只是一個奢想罷了。

後來,少莊主成了莊主,但莊裡一直沒有夫人。

再後來,莊主竟然和那女王爺明如月玉成好事,這倒是令那些早已身後跟了幾個孩子的姑姑們好生談論了一陣。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這幾年,村子裡的姑娘眼瞅著的,就是住在山腳下的那一對夫妻。

男的總是穿著一身紫色的衫子,不羈的黑髮用紫色的絲帶隨便拘起來。村裡的姑娘沒有見過有男子這樣打扮,覺得很怪異,但也很魅惑,偶爾碰到,總是偷偷去細細打量。

他一雙細眸,挺鼻薄唇,看到有人瞅他,便勾唇一笑,那笑很溫柔,讓姑娘們心裡盪漾,羞澀得不敢再看。

只可惜,他是已經成親了的。

他的妻子,長得倒是嬌美,就是有點傻傻的,坐在田埂間,能呆一整天,對著地裡的草啊苗啊痴痴呆呆地笑。

————

第五夢輕輕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溫柔地為她披上外衣。

“你看,太陽都要落下去了,會冷的,知道嗎?”第五夢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到一個嬰兒的夢般。

“夢……”常芸緩緩轉過眸子,見是第五夢,露出一個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