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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雖大卻單薄濟不了什麼事,懷樂留在門外的半邊身子冷得抖起來,鞋襪已經溼掉了。
兩隻腳趾僵得發木,她想動一動緩解足趾帶來的不適和疼痛。
但渾身麻疼更嚴重,明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縮成一小團,挨在殿門邊瑟瑟發抖。
瞧著更可憐得緊。
傅忱唇邊的嗤意不減,臉上的冷笑越深,目光平靜而冷漠的凝視著門邊的小身影。
他想著,就這麼孱弱的小螞蟻,不用他費多大勁,大概吹吹指頭,就會死掉了吧。
瞧她膽小的,被人佔了地盤,卻什麼都不敢做。
想想也是,她這樣弱小,能做什麼?
傅忱忽而記起。
昨日夜裡,初初開始時,他分明沒用幾分力氣,小螞蟻便小聲哭上了。
脆弱易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嬌吟冒出口,磕磕絆絆的。
傅忱勉力抽身立起來,撐著餘力殘存的一絲清醒,冷汗抖到睫上,藉著月光認真睜眼看了看。
他那會就認出想起來了。
汴梁宮宇的最南處,住著宣武帝活著的最小的那個女兒。
噢,是那個沒人要,沒人管的小結巴。
既沒人要,傅忱漠笑。
用來給他當解藥好了。
下藥的人用藥狠,想著他質子賤命。
假山後面窩藏的時候足夠藥發酵到最頂峰,故而他也被折磨透了,傅忱手下沒有絲毫憐惜。
該說她弱命賤活呢。
南梁的人,本來都該死掉的,就給她發揮一點作用吧。
誰知,竟然沒有死在塌上,傅忱轉念又想,這約莫是她唯一的可用長處了。
“..........”
說到可用長處。
宣武帝即位有幾年,傅忱就被西律當作質子押解到南梁朝有幾年。
相較於當年他的苟延殘喘,如今他的落魄潦倒為人魚肉,不過是他留在南梁結黨營私的偽裝。
當年大周國瓦解,邦國紛亂不止,幾方勢力幾乎是旗鼓相當的,但南梁佔了先天優勢,地處要塞,物產豐厚,糧草充足養得兵強馬壯。
南梁很快便崛起,拔了先籌,兵馬齊全便效仿大周國吞併了周圍的小邦,無法吞併的邦國,便逼了年年上賦稅。
傅忱可用長處,便是西律上貢賦稅當中的“貨物”之一。
“..........”
對面的人依然沒有說話,
懷樂死咬著下唇,心裡即慌亂又害怕,打顫的雙腿和痠疼的四肢提醒著她昨夜裡發生了什麼。
偏殿鬧鬼很少有人過來,但是總防不住一些好色膽大包天的太監和宮侍,想要欺.辱.她。
前幾次她運氣好,堪堪躲了過去,後來懷樂學聰明瞭,兩隻細弱的胳膊吃力拖了殿內的東西抵住門。
入夜她鑽到床塌地下睡,地磚冰涼冷硬,冷得懷樂抱著手臂顫著牙哭。
漆黑陰寒的偏殿,細弱的哭聲空靈而飄渺,把鑽窗爬進來的宮侍嚇跑了。
偏殿鬧鬼的傳言瘋傳,來的人越來越少,連一日一日給懷樂送飯的人也變成了幾日一次。
懷樂很少出去,她太孤單了。
沒有人陪她說話,她幾乎沒有朋友,大家都嫌她笨,嫌她晦氣。
昨夜傅忱闖了進來,趁著藥佔了懷樂,懷樂哭哭怕怕,淚水流乾了,丟掉那些,她心裡有更多的是對這個男人的好奇。
這是第一個和她親近的人。
可是小結巴的膽子太小了,她想看又不敢貿然伸出頭。
靜默良久,風雪席捲而來的寒冷滾著心裡的奇異,她終於鼓足了勇氣,從外面進來。
小心翼翼關上門,抬了頭,怯著一雙清凌凌的杏眼打量著坐在床沿的男人。
鼻頭圓潤小巧,被凍得起了紅通通的粉意。
藉著白日的光,傅忱才算看清楚她全部的長相。
小結巴生得不算傾國傾城,圓臉杏眼,她瘦,身上總沒有幾兩肉,圓潤的面頰還帶著嬰兒肥。
鼻子俏,烏黑的眼珠子像透亮的琉璃球,宛若初生的小鹿。
站在哪裡傻不愣登的,眼裡的不安和害怕是那麼明晰,更像一隻愚蠢的小狗了,就這麼巴巴看著他。
“..........”
傅忱打量懷樂的同時,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