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龔老爺子,您也不想明日芳草堂不守信譽的惡名,傳遍整個西梁縣吧?”蘇清婉漫不經心的接過茅小釘遞過來的茶水,緩緩的押了一口。
“蘇大夫,這次是我龔瀚本看走了眼,不過那對公母人形何首烏,對我芳草堂意義重大,還望蘇大夫高抬貴手!賣老夫一個情面!”龔瀚本眉目沉沉,忍氣吞聲的道。
蘇清婉心中冷笑,靠,老匹夫,你有什麼情面?!連老臉都不要了,還厚顏無恥的叫我賣你情面,你派人來鬧事的時候,怎麼不講情面?如今來砸場子,怎麼不講情面!今日落敗的若是我,只怕你們下手會更狠更毒一百倍,我又何必對你們客氣?
“龔老爺說的也是,您是這一行的前輩嘛,清婉當然要讓著您幾分的,雖然這公母人形何首烏本就該是我的,不過算了,我不要了,你那寶貝再好,哪裡比的上我那三百年的野山參王?”蘇清婉聲音淡淡散漫,輕彈茶水,眼睛都沒有抬上一抬,彷彿她在說的,不過是不要了一顆白菜!
這邊,龔瀚本氣的渾身發顫,陰毒的掃了蘇清婉一眼,老眼裡閃過惱恨的光,他引以為傲的寶貝,竟然被這小女娃娃棄如敝履!口氣這等輕慢!不過同時,他也鬆了一口氣,這女人自視甚高,竟然放棄了這個寶貝,果然是個沒眼光的,幸好,幸好!
龔鵬陽卻是心中一喜,輕蔑的睨了蘇清婉一眼,心道這賤娘們到底是怕我們父子的,否則也不會放棄了這天大的便宜!
就在他暗暗慶幸之時,下一刻,蘇清婉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又將他剛剛活泛起來的心,毫不客氣的踩入了深淵,“那寶貝我雖是不要了,但是老爺子你最是公正之人,這賭注卻是不能免得,依我看,就用你們芳草堂的那伏羲九針來抵罷!趕巧我身邊正缺一套趁手的針具呢。”
“蘇清婉,你……你居然想打伏羲九針的主意?!不可能!” 龔鵬陽心中一跳,兩道劍眉殺氣騰騰的豎起,面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
“喲,捨不得啊?那好辦,將公母人形何首烏送來,不必談了。”蘇清婉嘴角撇了撇,眼神一厲,轉身吩咐道,“小釘子,你這就跟著龔老爺子去芳草堂搬來,多帶幾個人去,那玩意兒聽說還挺沉的呢。”
“是!”茅小釘飛快的應一聲,招呼幾個人就要出發。
“休想!”龔鵬陽頓時急了,國字臉一沉,滿面陰暗的擋住去處,狠聲道,“我芳草堂的的鎮店之寶,誰敢動?!”
“鵬陽!退下!”龔瀚本老臉抽了抽,嚴肅的瞪了一眼龔鵬陽,長嘆一聲道,“罷了。那套伏羲九針,就給了她蘇氏藥館!”
“爹!那可是您最珍愛的針具啊,怎的拱手送給這女人?她何德何能?”龔鵬陽一臉不甘心,斜眼瞪了蘇清婉一眼,牙齒咬的“嘎嘎”響,彷彿要將眼前的女人用力咬碎。
龔瀚本擺了擺手,重重的咬出一個字,“走!不走還留在這丟人現眼嗎?”
龔鵬陽青色的胡茬都猙獰邪惡起來,咬了咬牙道,“蘇清婉,你等著,日後行醫莫要碰上我大伯,我大伯是西梁縣有名的大夫,醫術尚在我爹之上,碰上你就等著受死吧!”
龔瀚本刻意等兒子說完,這才揹負雙手,頭也不回的走了,龔鵬陽說罷,恨恨的一跺腳,快步跟了上去,邊走邊還扭頭,死死的盯了蘇清婉一眼。茅小釘忙帶人機靈的跟了上去,去芳草堂取那套伏羲九針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的之後,茅小釘便將那套伏羲九針呈到了蘇清婉的面前,賊笑一聲道,“清婉姐,你真該瞧瞧芳草堂那兩個傢伙的臉色,黑的就跟鍋底上的灰似得!”
眾人一陣熱烈歡呼,皆伸長了腦袋瞧稀奇,蘇清婉笑了笑,便將那套伏羲九針的針具開啟,攤開在了看診臺上,牛皮的封套裡,一共是九根針,分別是鑱針、員針、鍉針、鋒針、鈹針、員利針、毫針、長針和大針,九針長短不一,大小形狀不同,各有所用,有的甚至形狀像一柄小劍,引得眾人嘖嘖稱奇。
一個藍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便忍不住問了,“蘇大夫,因何不要那公母人形何首烏,反倒要了這套奇形怪狀的針具?這針具有甚稀奇?”
“相傳這套針具,乃是上古大神伏羲所創,看著與一般的針具不同,實則是妙用無窮呢。”蔥白的指尖輕輕拂過那套針具,蘇清婉隨手拈起一支長一寸六分的針,在眾人面前輕晃了晃,“大家看,這叫鋒針,針身呈三稜狀,三面有口,鋒銳非常,最適用於刺絡放血。”
眾人興致盎然,那藍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又指著那柄小劍一樣的針,頗有興趣的問道,“那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