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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顫抖的唇向她靠近,輕觸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藝術家般修長的手猶豫地撫過柔弱的肩,細緻的背,他要擁有她,一定要。
季薇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得這麼沉。
她總是睡得淺,一有什麼聲響就會吵醒她,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頭昏昏的就是想睡。
她還是處在昏沉沉,毫不清醒的狀態,因此當她注意到身旁有人時也無法立刻集中精神。
他……他在做什麼?
親吻她嗎?
她不知道,畢竟是沒有經驗啊!
不過感覺挺舒服,輕輕的,有些癢。
“薇!醒過來,求求你,親愛的。”
哦?在叫她嗎?
她醒了啊!難道他不知道?
“讓我愛你,好嗎?我好想……”黎時彥輕喘著,強烈的渴望讓他幾乎窒息,而她仍是一副朦朦朧朧,似醒非醒的模樣。
他得叫醒她,他不願在這種狀況下佔有她。
“薇!是我,你醒了嗎?我……”
他的話被埋住,原因是季薇主動吻上了他。這會兒他終於明白她其實還沒清醒,否則她又怎麼會如此熱情,大膽?
“自制”兩個字離他越來越遠,他懊惱著醫生是否給她注射了過量的鎮靜劑,一方同又無法控制自己越來越熾熱的慾望。
她不會原諒你的。
如果你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她也許會恨你一輩子。
儘管一再對自己說,黎時彥最終還是長嘆了一聲,投入那無路可退的火熱漩渦中。
也許其間季薇曾經清醒,但她驚惶的呼喊和微弱的掙扎都在他的急切以及她的遲疑之間消失了。
是夢吧?她想。
那又為何真實得不像夢呢?
她覺得渾身火燙,不禁喃喃低吟,雙手不自覺地伸向那結實的軀體。
她醒來,眼睛尚未睜開,昨天發生的事已像自動放映機似地在她腦中演了一次。
媽媽已經死了。
她真的不在了。
這個事實就像一根針不斷地刺向她的心,一次,一次,又一次。
枉費她牽腸掛肚這麼久,事事委屈只求母親能安心靜養,了其一生,她甚至嫁給了黎時彥不是嗎?那不是為了叔叔,是為了母親啊!
結果她早就不在世上了,她……她所做的不是全沒有了意義嗎?
結婚做什麼?
休學又何必?
她頹然地將頭埋入互擁的雙臂中。
“啊!”
一聲尖叫脫口而出,她的腦中剎時一片空白。
怎麼會呢?她竟是赤裸的,除了包裹著她的那條絲被,她可以感覺自己不著一件衣物。
想一想吧!
想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地回憶昨晚的一切。
醫生來過,給她打了針吧!所以她一直覺得累,覺得昏沉沉的……有人守著她,是……是他,黎時彥。
然後……她作了一個很真實的夢,非常非常真實,一點也不像是夢……天!是真的,他真的……她恨恨地緊咬下唇,待憶起自己在恍惚中是如何響應他,呻吟著將頭埋入絲被中……噢!他怎麼能這樣?
她又怎麼會那麼不害臊?
門開了,她驚得將被子拉至頸項。
走進來的是黎時彥,他似乎剛洗過澡,頭髮還溼溼的。
“你醒了?我聽你叫一聲……哪!我替你拿早餐來,有牛奶,荷包蛋,還有肉……”
“你以為我吃得下?”她冷冷地說,不願抬頭看他。
其實她心裡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他,但他是該負絕大多數的責任。她根本是半睡半醒,他……他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黎時彥早明白這一刻不會好過,他苦惱了一個早上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說他情不自禁?
說他愛她,渴望擁有她?
這些是事實,可是,能當成理由嗎?
是他的錯,不該上床和她一起睡,不該醒了還貪戀著多看她幾眼,不該吻她,碰觸她,不該失去控制地佔有她。
這些他全知道,但他當時真的沒辦法……唉!想這些有什麼用?只要看著她那雙比冰還冷的眼睛,就知道她對他是什麼看法了,一定把他看成了卑鄙無恥,下流骯髒的色情狂。
他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