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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未像姐姐寧流歌那樣出場便贏得滿堂彩,只有年過花甲的鄭東流一擲千金,打賞了她的舞技。那時,處處碰壁的寧流煙才覺得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於是甘心投奔到他的麾下,這幾年一直幫宮中凌妃娘娘探聽宮外百姓、權貴、朝臣私下的異議、不同政見。

寧流歌從妹妹恍惚的神情中猜到了最終答案,她早該料到了,三年前,鄭東流那晚出現過後,妹妹性情大變,雖還如小時候那般天真任性,但眼中卻一片冷然,裝出言笑晏晏的模樣迎來送往,在每位恩客離開之後,揮劍刺開臥過的被褥和靠枕。

於每一次紛紛揚揚落下的白色中,寧流煙的笑意越發陰翳。

“你回來吧,妹妹。”寧流歌眸色柔和下來,似乎明白這些年自己的確虧欠了寧流煙太多。

只是寧流煙已經躺進了渾水,身不由己,她既然認了鄭東流做義父,對這個公公無形之中有了一份依賴。他是唯一欣賞自己才華的人,她雖然清楚凌妃等人絕非善類,但只要是鄭東流要她做的事情,便無怨無悔。

因為,他是伯樂。

“我是認了鄭東流做義父,我是為宮裡凌妃娘娘做事,我是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寧流煙身子有些發顫,哽聲道,“為什麼你從來沒有看到我,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一個外人,他知道我想要的,而你,我的親姐姐,你卻不知道!我,我想要榮華富貴,你聽到了嗎!”

那女子歇斯底里的聲音在夜空中久久迴盪……只因南面的屋子很少有人住著,眼下蕭瀟被黑衣人擄走,鄭綿綿還在屋裡昏睡著,寧流煙這通發自肺腑的怨懟之音,一字一字刺在寧流歌心頭。

寧流歌低下眸子,悵然長嘆了一聲,默默轉過身,攥著自己的水袖,伸出光潔如玉的藕臂,毅然向著屋簷外邊拋甩出去……

她沒有抓住任何一寸,仍由白色的水袖飄落下去。

就在落地前的剎那,一道白幕陡然衝降下去,捲起水袖的其中一頭,猛地抽回揮向寧流歌面前,寧流煙語勢漸漸緩和下來,問道:“這是娘留給我們的東西,你為何不要了。”

寧流歌眼中失意的眸色驀地亮了起來,嘴角淺笑:“不小心掉下去了……”

寧流煙並未放棄自己這個姐姐。寧流歌心中有了一絲暖意,面上倒不似方才那般無情,淡淡道:“早些休息吧,你若要追,我不攔你了。”對妹妹也許真該放手了。

“呵呵,姐姐。”寧流煙不由一笑,睨著遠處昏黃點點的街巷,她懶懶道,“姐姐真會說笑!人都走了,我上哪裡去追?”

寧流歌面上寬慰,不再說別的,收起妹妹捲回來的水袖,轉身跳下,輕邁著蓮步款款而去。

只剩寧流煙孤單的身影在月下拉出長長的距離,她柳眉一皺,心中掙扎起來。自己本要和寧流歌劃清界限,斷絕姊妹關係,但是看著母親留給二人的水袖被寧流歌拋下去,心頭竟然驀地一空,鬼使神差的,居然出手去挽救這個本該破滅的約定。

月下寒風凜冽,在夜色中駐足了許久,寧流煙愁容滿面。世上從來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既然,放過了蕭瀟,那麼鄭東流那裡又該如何應對?

顧不得那麼多,寧流煙收起身心俱疲的倦色,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屋頂疾行出幾步,毅然騰身躍向別處……

而在奉聖茶館前的大街上,出現了一幕詭異的畫面: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肋下夾著一個昏沉沉的胖女娃兒,一步步緩緩走向奉聖茶館。嚇得路邊嬉鬧的孩童急忙跑回家中躲起來,一些半夜流連在麵攤、小吃攤前的婦道人家亦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稍微膽大的,站在原地看傻了眼,不敢挪步去報官。

第61章 再聚奉聖茶館

第61章 再聚奉聖茶館

如此公然過街,也只有水木想的出來,她並非不怕街上有人認出自己:臥月樓三百嬌麗,捧場的豪客不說上萬也有幾千,平時在各處客棧落腳的富貴公子哥兒,隨時都有可能在街上碰見。

但肋下夾住的胖丫頭消耗了水木不少體力,她畢竟是一介女流,輕功雖好,深夜帶著蕭瀟疾行數里,片刻不敢耽誤,從臥月樓內苑將她帶到此地,一路飛躍,著實費了不少體力。眼下見街面行人少去,便冷著臉從屋頂跳下,緩步向著奉聖茶館走來。

夏侯天明站在三樓瀟湘居視窗,俯身探見街上的黑衣人和蕭瀟,不免地一驚,言語中有些佩服道:“那個女護院真有些膽量,竟然穿著夜行衣在街上走!”

溫良適才剛和夏侯天桓說起雀臺之事,拍著胸脯保證萬無一失,心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