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是第一個佔據這裡的……”最後,鴻顏的唇落在蕭瀟的唇上,他低聲喃喃著,彷彿並不確定這一處領地蕭瀟是否早給了別人。
唇上一陣火熱,蕭瀟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像先前一樣將他推開?
可當一股溼熱微鹹的****順著男子的臉頰滑落,在蕭瀟口中擴散開來的時候,蕭瀟放在鴻顏胸膛上的手卻怎麼也無法施力將人推開了。
蕭瀟聽到鴻顏在自己唇齒糾纏之間輕聲低訴:“蕭瀟,我可以愛你麼?”這一聲愛語,或許這滾滾紅塵裡,無數個男女都曾這般說過,蕭瀟以前也從未覺得有何特別之處,而在蕭瀟聽到鴻顏這一句的時候突然明白。
她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時間如此多男子女子甘願為了這一句話而深陷萬劫不復之地。實在是因為這句話太過溫柔,太過多情,太過讓人心動,也太過讓人上癮。
這一句話,讓蕭瀟心中一直蒙繞的迷霧突然消散了一些。雖還是朦朦朧朧的,蕭瀟卻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當那個溫暖的胸膛離開自己的身體,懷裡空餘一陣涼冷的夜風時,蕭瀟仍舊失神在那聲****又帶著苦澀絕望的低訴裡。
她似乎,錯過了什麼?
“可以……”蕭瀟魔怔了一般,只是糾結於自己的回應。小刀是自卑的,他小心翼翼地問她可不可以愛,若換做別人哪裡會徵求她的意思。
流水琴音猶在耳畔,那個念蕭的男人卻揮揮衣袖走得乾淨利落。蕭瀟卻心意難平。
蕭瀟才和小刀相認,那晚他最後留下的話語存留在記憶裡,時時無端冒出,夢中都被那低低囈語所糾纏。
房中陪伴蕭瀟的落月時常問起她晚上夢魘究竟夢到了什麼,她胡亂搪塞過去,只是反反覆覆深夜驚醒,人在白日的精神亦跟著恍惚起來。
鴻顏的表白,鴻顏的深情,鴻顏的痛苦,一切都令蕭瀟無法釋懷。但是鴻顏的離開在太子府一點聲響都沒驚起,夏侯天桓聽聞後不過抬了下眼尾。
“要不要派人跟著?”凌嵐坐在夏侯天桓對面,一整日兩人都在對弈。平常夏侯天桓皆步步緊逼,現下卻常常棋差半招,凌嵐察覺出其異樣,更猜到事情跟蕭瀟有關。
夏侯天桓舉棋不定,遲遲沒有落子,末了,將白子丟棄回盒子,長嘆道:“不用,他也沒將人帶走。”得知蕭瀟和琴師在內苑私會的訊息,即使凌嵐避重就輕地沒有將二人擁吻的情形並報給他,他卻似乎很懂鴻顏的心思。
凌嵐愁眉不展,他奉命監視琴師的一舉一動,結果最後看到的是蕭瀟與鴻顏親熱的一幕。在太子書房內站了片刻,夏侯天桓瞧出他的不自然,擺手示意他退下。
蕭瀟還是蕭瀟,刻意忽略有關鴻顏的事情後,她還要繼續為夏侯天桓解決後宅紛爭。夫人啊、美人啊,蕭瀟為太子府湊作堆的雞皮蒜毛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但就算是這樣的日子,也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很快,暴風雨便會來臨,一道巨*撲面而來。
這一日,夏侯天桓一大早上朝,發現朝中的氣氛有些凝重。數位官員私下裡交頭接耳,彷彿暗中商議什麼事宜。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麼?
“十弟,怎麼今日又未入朝?”夏侯天桓立在夏侯天明左邊,悄悄以胳膊肘頂了頂他的肩膀。
夏侯天明眸色一黯,斜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座,悄聲回答道:“十弟可闖大禍了。噓,父皇來了……”緊接著跟上群臣三呼萬歲聲跪拜下來,迎接武德皇帝上朝。威武皇后雖不喜歡小兒子涉政,卻不能蒙了他的眼,準他隨時進宮參與早朝,除了不準妄議朝政,其他都是隻聽不準動心思。
“十弟……”夏侯天桓擰眉不解。
果然,武德皇帝坐定不久,一位官員便走出身位,遞上摺子彈劾黃天雲。摺子上羅列出一系列莫須有的罪證,檢舉黃天雲結黨營私收受賄賂等罪證,證據確鑿。與這位官員同黨派的幾位官員也一一站出聲援,眼見著情勢朝著惡劣事態發展。
夏侯天桓貴為太子,要審時度勢,在此時根本不能出面為異母所處的黃天雲說話,不然便和群臣意見相左,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夏侯天明有心無力,他在殿上的確為黃天雲開脫了幾句,被其中一位白髮武將呵斥再也不敢多說。
面對群臣施壓,武德皇帝大怒,將黃天雲收押入獄,容入月中旬後再審。
黃天雲本來就因為母親的出身,在宮中地位低微,連姓氏都不能從夏侯,生在宮中權勢不及,此事一出更是幾乎是立刻就鋃鐺入獄了。
這個訊息很快傳到後宮。(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