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仙者卻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少女,眼波泛泛,啟唇問道:“如何這樣說?”
少女有些怯,又想到那夜凝月上仙偶有雪上加霜的作為,也就不顧及那麼多開了口:“芷兒猜,從前的師父一定付出過很多,多到分不清你我,可凝月上仙字裡行間除了埋怨便是自我,芷兒覺得她不懂師父的心思,所以配不上師父!”
少女咬了咬唇,怯生生地看向男子,等著他慍怒地呵斥自己。
等啊等,卻等來一陣輕鬆的笑顏,他抬手細心地將少女的面紗往下拉了拉,溫溫地道:“離開了海面,便要讓你的傷口出來透透氣。”
話罷,抬起眸子,長遠地嘆一聲:“所以芷兒你,要懂得我的心思……”
少女不明所以地動了動眸子,又想到昨夜凝月上仙闖入前仙者說的那番話,於是襯著祥雲上的細風嫋嫋,重提道:“可是師父太高深,芷兒猜不到,就如同昨夜師父同芷兒說的那番話,芷兒只當師父要逐芷兒出師門,略微惶恐,卻又聞師父讓芷兒寸步不離……”
少女將臉蹭了蹭仙者的前襟,雙腿搭在仙者的臂上,也不敢亂動,只好任憑身子僵著,繼續軟軟地道:“所以芷兒猜不出師父的心思……。”
話音落了許久,都不見頭頂傳來聲響,少女如今絲毫提不起咄咄逼人的氣焰,回想之前在崑崙竟然膽子肥到去偷親上仙,心裡就開始打著冷顫。
良久,少女再不敢多言,只能抓著仙者的前襟,迷迷糊糊的靠在仙者的胸膛上,睡了過去。
大傷未愈,是得多睡上一睡……。
恍惚中,少女做起了夢。。。。。。
夢中是大片大片的黑蓮花,葉片比墨汁還要濃稠色沉。
黑蓮比一般的蓮花要大上許多,託舉黑蓮的荷葉,平展鋪開便能容下三五個人站立。
而清芷,正被一朵巨大的黑蓮包裹著,動彈不得。
忽然,一陣金光從極地之宙騰昇而起。
清芷只覺得胸腔一股血氣上湧,散發著紫色光芒的妖王精元混著噴薄而出的血液剝離了清芷的身軀。
清芷無力的蜷縮起身子,落在巨大黑蓮的包裹中。
很快,隨著妖王精元的剝落,成片成片的黑蓮在頃刻之間凋零枯萎,最後化作淺淡的塵埃,消失在極地之宙之中……
接著是一陣巨大的疼痛混合著抽離之感,清芷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揉開惺忪睡眼,後脊傳來透骨的痠疼感……
未等少女靈臺清明,卻見飛來一個人影。
“清芷!你醒了!你要不要喝水?上仙吩咐我照顧你,可你一直在睡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你!清芷,你怎麼總是受傷啊?這次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陣嬌嗔怨責的聲音,徹底將少女的靈臺淋了個機靈。
少女環視一圈,才發現,自己已然躺在了弟子居里,而飛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和夏之桀處理完崑崙事由剛回山沒幾日的瑾瑜。
“你不認識我了嗎?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瑾瑜略略頷了首,起身從桌子上拿來一碗溫熱的湯藥,努了努嘴:“別顧著盯著我發呆了了,來,把這藥喝了,上仙說對你的傷有好處……。”
瑾瑜說罷,眼眶竟泛起淚光:“以前你也總是受傷,可是休息幾日便好了,哪怕那回差點被許長老打斷筋骨,也只是休息幾日就好了,並未落下什麼……可早些日子,師父過來看過你,說你臉上的疤。。。。。。”
說到此,瑾瑜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顏才繼續道:“師父說你臉上的疤肯定會治好的!你放心!”
少女眨了眨眼睛,許久未見瑾瑜,此番回到弟子居,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於是起了玩心,也想寬慰一下瑾瑜。
所以眨了眨眼,掛上幾分洋溢的色彩,瞅著我見猶憐的瑾瑜,說道:“看你這嬌俏的模樣,是否最近夏護法喚你去碾墨的次數又多了?”
瑾瑜漫不經心地用勺子攪著湯藥,眼神不自覺的飄到一邊兒去了,聲音軟軟弱弱的傳來:“碾墨倒是沒有,就是隨著師父在崑崙呆了幾日……。”
話罷,瑾瑜又忽地一個機靈,兩步踱到床前,瞪著榻上的少女:“你一醒來就逗我!有意思麼?”
少女揶揄淺笑:“你再這樣兇下去,小心夏護法不要你了!”
話畢,瑾瑜臉上忽然掃過一陣陰鬱,遂坐在床沿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半晌過後,望了望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