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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是中隊牆報委員,以前,想把黑板報出得漂亮一點,點點就請計言其幫忙。但自從計言其半真半假地拒絕幫點點出值勤隊報以後,點點再也沒有要求過他。
餘老師對點點的這一點很讚賞,說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不會要學,不精要鑽,不能被別人卡住脖子。後來見點點出的黑板報不錯——點點有個優點,她比較擅長組織稿件,所以黑板報可以說是圖文並茂——餘老師就找點點談,當幹部,不僅僅是自己幹,一個人不可能做遍所有事,要學會彈鋼琴,組織同學一起做工作。
這正中點點下懷。點點耐心不好,一件事做長久了,就會厭煩。她很快就對牆報工作作了安排。聘請了兩個幹事,季薔寫字比較好,抄文章。另一個是秦萬餘,他畫畫好,精力又充沛,點點出黑板報時老愛在一邊干擾。點點就乾脆請他畫報頭和插圖,兼帶著幹一些搬黑板、課桌什麼的體力活。兩人的幹勁都很高,寫字畫畫也都比點點強許多。點點自己則蒐集稿件,稿件不夠時自己寫。
像以往一樣,季薔他們出抄寫時,點點就在旁邊玩。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本來也沒什麼。偏偏教室剛剛換了新桌椅。餘老師說這是黨和國家對少年兒童的關心,大家要珍惜,要好好愛護。這些桌椅的腿不是木頭的,而是三角鐵,邊像刀刃一樣鋒利。點點倒下去後,左額恰巧碰在刀刃一樣的桌腳上。
點點聽到朱優墨驚叫:血。血。
點點把手移開一些,迷迷糊糊看到滿手的紅顏色。她覺到額角有東西暖暖地流下,遮住了眼睛。點點想一定是血,又疼又怕,終於什麼也不顧,哭了起來。
同學們手忙腳亂送點點去衛生室。穿過空蕩蕩的操場時,碰到油葫蘆。油葫蘆先沒在意,說:這麼文雅的同學,也出事了?
很快,他看到了點點指縫間的血,著急了,說:送衛生室沒用。馬上送醫院。
油葫蘆說得沒錯,點點血流得太多,學校衛生室裡沒有止血器械。
油葫蘆:你們快去告訴餘老師。
朱優墨說:我們餘老師今天病假。
油葫蘆抱起點點大步流星往校門外走,一邊對朱優墨他們說:我送她去醫院,你們都回家。
後來點點才知道,細心的朱優墨自己回家之前,把點點的書包先送了回去。
爸爸趕到醫院時,點點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了,正安靜地躺在觀察室的病床上。爸爸一口氣向醫生提出無數個問題:傷得重不重要不要緊流了多少血回家該怎麼養傷……
醫生輕鬆地說:才縫兩針,沒大事。你女兒,流的淚比流的血多。
爸爸這才把懸了一路的心放了下來,轉身想找油葫蘆,可是油葫蘆已經不見。見家長來了,油葫蘆就走了。如果他不走,爸爸見到他,一定會由衷地說一聲:老師,謝謝您。
油葫蘆錯過了一聲久違的、夢中都向往重新擁有的稱呼。
的確,點點流了許多淚。其實,到了醫院,疼痛已經減輕了,清洗傷口時,她完全忍受得了,已經安靜下來。可是,送進手術室縫針的時候,點點感到恐懼。手術裡暗暗的,影影憧憧只看得見醫生的眼鏡和手術刀閃爍的光點。如果看得清醫生拿著什麼,要幹什麼,點點就不會那麼害怕。可是醫生在什麼也沒幹之前,用一塊布先蓋住點點的臉,布上只有一個洞,正好對著傷口。點點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想像著,醫生手裡拿著什麼武器,緊張著等待著武器揮過來的那一刻。接下來會怎樣?血肉模糊,腦漿迸濺?點點以前在電影裡、書本上看到過的血腥和恐怖場面,全都爭先恐後地擁入眼簾。
醫生很和藹,安慰點點:堅強些,只有一點點疼。此後,醫生不斷地鼓勵點點堅強些。可是點點堅強不起來,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在陌生的、神秘的手術室裡,她害怕極了,只有用哭聲和淚水來排遣恐懼。
好在這一切很快就過去了,正像醫生說的,只有一點點疼。回到家,點點的感覺和平時已經沒什麼不同,想找書包做作業,被爸爸勸阻了,點點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傷病員。
傷病員有傷病員的待遇,第二天,點點沒有去上學,一直在床上躺著。媽媽上中班,可以陪伴點點整個上午。昨天半夜回家,媽媽才知道這件事,已經在點點床邊坐了好久。現在,看到點點蒼白的臉和頭上的繃帶,心裡還隱隱作疼,嘴上卻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害得你們餘老師要扣獎金了。